鄭有誌不屑的嘁了一聲,“好,我現在就去喊我大姑,剛才的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如果我大姑是冤枉的,你要當眾向我大姑道歉。”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都蹙眉,好歹快四十的人了,還是個長輩,怎麼這麼毛躁不穩重,還跟一個孩子這麼一般見識。
老支書看著鄭有誌的目光裡帶著失望,這人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因為鄭有誌給他的印象是,勤勞肯乾,樸實穩重還認真。看來是他眼瞎看走了眼,對他的評價太高了。
他掩住眼裡複雜的情緒,“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
鄭有誌狠狠的瞪了一眼劉杏花和程渺渺轉身出去了。
程渺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就這樣的也配當村乾部,誰提拔的?眼瞎啊!?”
老支書,“……咳咳。”
程渺渺,“……”懂了。
話說鄭有誌憋著一肚子氣出了辦公室。
沒看出來啊,劉杏花還有這種膽量,竟然把公安引到村子裡來審問自己的娘,真是膽子肥了。
心裡倒是不懷疑自己的大姑。
因為他這個副隊長,劉杏花的娘家多少也沾了點光,畢竟家裡有親戚當官,那分活計也是輕鬆的。
劉杏花她娘鄭春妮兒,今天分在幾個能乾的一天能拿十個工分的組裡,其實就是她在占人家便宜。
自己磨洋工,活都彆人乾了,跟個吸血的螞蝗似的。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計分員也是他們沾親帶故的,要是得罪了,每天審核勞動工分的時候就給減分。
鄭有誌來的時候就見他大姑坐在地頭上,手裡抓著草帽給自己扇風。
對於這種偷懶的行為,鄭有誌視若無睹,因為司空見慣了。
他好歹是個副隊長,要是家裡人占不到一點便宜,那還當什麼官?
鄭有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鄭春妮走過去,“大姑,找你有事兒。”
鄭春妮兒揚起臉,看自家大侄子臉色不好看,“啥事啊?來來來,坐下歇一會兒。大隊裡又不止你一個乾部,你說你操那麼多心乾啥?累不累呀!”
鄭有誌一屁股坐下,“大姑,我二表姐回來了,還帶了好幾個警察。
你說荒不荒唐?竟然說我杏花表姐的孩子不是親生的,是當年你跟人換的。
簡直笑死人了,這也有人信?大姑,你說這不扯淡嗎?你換人家孩子乾啥?有啥好處哇……”鄭有誌嘚不嘚的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嘚吧半天他大姑也沒反應,他側過頭看向他大姑,發現他大姑麵無人色。
是的,鄭春妮兒現在已經嚇得魂飛天外了。
自己乾了什麼虧心事自己知道啊!沒想到都十幾年了還東窗事發。
她突然抓住大侄子的胳膊,“有有有誌啊!你你要救救大姑啊!”
那顫抖的聲音,讓鄭有誌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大姑,你,你不會真的那麼乾了吧!?”
鄭春妮兒整個人垮了下來,“我,還真就那麼乾了,現在咋整啊?大誌啊,我不想蹲大獄,你得救救大姑。”
鄭有誌一閉眼,“大姑你糊塗啊!你怎麼能乾這種事兒呢?我能咋幫你,我現在心也亂得很,現在好幾個公安就在支書辦公室裡堵著呢?
要不咱們去交代吧!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好了。
畢竟那孩子是我二表姐養大的,生恩不及養恩大,她還能告你這個姥姥?”
“那,那要是萬一呢?我可知道程家對那孩子一點都不好,還有你二表姐對那孩子也不好,人家能不恨?
你還不知道程家的事兒吧?好家夥,這丫頭可能折騰了,老程家現在都快家破人亡了。”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想到十四年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