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渺眼神‘迷茫’,“媽,我這是在哪?”
肖雅琴把手放在雲渺渺頭上,“這是廠裡醫務室,你剛才暈倒了。”
黃師傅怨怪又心疼的看著‘虛弱’的雲渺渺,“你這孩子,不要命了嗎?彆說你這身體不好,就是身體好的也不能這麼乾呐!
好家夥,都玩兒命了,肖乾事,你不知道,她倒下來的時候把我魂兒都快嚇飛了。
我現在想想都後怕,這要是有個啥我咋向你交代?”
她其實想說這孩子是不是傻?一個學徒工又沒轉正,那麼拚命乾啥?乾再多也拿不了多少錢。
是的,雲渺渺就算再拚命,一個月也就拿十四塊錢。學徒工都拿這麼多。
黃師傅心裡琢磨著這孩子這麼表現是不是想儘快轉正?轉正哪有那麼容易,自己也是三年學徒才轉正的。
大夫臉色不太好,“這孩子氣血不足,勞累過度,加上低血糖,好好補補吧!以後這樣高強度的勞動就不能乾了。
肖乾事是啊!你說你家條件也不差呀?孩子咋養成這樣?”
背鍋俠肖雅琴,“……啊?啊!是,都是我們做父母的太粗心大意,沒好好關心孩子,我以後一定注意。”
“行,我給你開三兩紅糖回去補補。唉!其實說起來也不怪你,現在就是有錢也沒地兒買去。
隨便拎出來一個小臉兒就蠟黃的。”醫務室大夫搖著頭給開單子。
黃師傅,“得了,我們這師徒一場,等我明天給帶幾個雞蛋,肖乾事你用紅糖給她煮糖水荷包蛋,那玩意管用。
渺渺啊!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得趕快回車間,那肖乾事我就先走了。”
肖雅琴千恩萬謝的把黃師傅送出醫務室,一邊一直沒說上話的蘇悅紅著眼圈兒握住雲渺渺的手,彆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渺渺可不是為了出風頭,她是真的對組織對人民感恩。
昨天她還跟自己說要回報社會,今天就暈倒在了崗位上,她吸吸鼻子,“渺渺啊!大夫和黃師傅說的話你可都聽見了,不能再這麼乾了。
你的本意是好的,想回報社會,但你的身體不配合你,三天兩頭就暈倒那就不是回報社會了,那是報複社會。
你好好的掛葡萄糖,這玩意一掛就精神,我還得回車間,等不是我的班兒我就陪著你。”
雲渺渺‘艱難’的張了張嘴,蘇悅趕快製止,“你彆說話,你看你現在都虛啥樣了?好好歇歇。”
這時候肖雅琴送黃師傅回來了,“小蘇,謝謝你對渺渺的照顧,她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
可不是福氣嗎?她閨女說啥這姑娘就信啥。
蘇悅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雲渺渺同誌,你可醒了,好些沒?”這時候工會的兩個乾事,代表工會來慰問乾活乾倒在工作崗位上的雲渺渺。
這時候雲渺渺是‘虛弱’的,說話費勁兒,隻能肖雅琴給他們講述原因和過程。聽得兩個人一陣唏噓。
媽呀!這孩子得樹立典型,他們工會要先下手為強,不然讓廠辦給搶了先,又顯擺他們能力突出了。
兩個人在心裡這麼打算嘴上沒說,得回去跟工會主席說說,領導拿了主意他們才能公開說。萬一給畫餅再實現不了多尷尬。
兩個工會的慰問完了之後廠辦的也來了,後來廠裡婦聯也來了。
雲渺渺哭了,無聲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