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一回村裡就趕緊和大家說了這件事情,大夥兒一聽地裡的糧食差點全部打水漂了,個個都是心有餘悸。
今天天還沒亮,家家戶戶的漢子們都拿著家夥去了地裡。
全村人整齊劃一,從村口的田裡開始收水稻,一塊地一塊地的收,效率特彆快。
收好的稻穀立即裝麻袋裡,搬到牛車上,由嬸子們送到曬穀場上去,趁著現在有太陽,先給穀子去去水汽。
因為日頭大,每天收的水稻當天晚上就能進糧倉裡,每送進去一批,大家心裡就安心一份。
知青所的知青們是第一次參與秋收,這樣的場景和勞動量,大家基本上都受不了,個個怨聲載道。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天不亮就要下田,吃完午飯又得來地裡,乾到半夜才能回去,每天就睡四五個小時,猝死了怎麼辦!”
胡傑在方木,姚天幾個旁邊,嘴裡抱怨著,但是手裡的動作絲毫不敢停下,生怕因為自己這樣偷懶導致村裡糧食收不完。
昨天下午村長開大會的時候可是說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的,他本來就害怕。
再說,收的糧食少了,到時候他們分得自然也少了,他當然不樂意。
姚天胡亂的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安慰他說“沒事,也就這兩天累點,秋收完了基本上就沒啥事了,到時候咱們也能好好歇一歇不是?”
本來也隻是嘴上抱怨,沒想乾嘛的胡傑點點頭,繼續埋頭苦乾。
方木沉默著看著這一幕,緊抿著唇,感覺腦子有點暈,握著鐮刀的手緊了緊。
他平日裡偷懶慣了,突然這麼大強度的勞動,才一早上,他已經是滿手水泡了。
原本看胡傑在那裡抱怨,心裡期待他把事情鬨大,村裡人看不過去,會讓他們休息一下,結果姚天不過是說了一句,他就沒聲了。
自從沒了江嫵這個移動的糧倉和銀行,方木又還了江嫵那麼多錢,這段時間他就沒沾過一點葷腥。
昨天下午他媽給他寄了封信,裡麵還有五十塊錢。
因為他沒想到他媽會把信和錢裝在一起,直接就在知青所門口就把信打開了。
錢芳幾個一看到幾張嶄新的大團圓,立馬就明裡暗裡的暗示他還錢。
他隻能咬牙拿出三十,先還了一些,然後才進屋看信裡的內容。
信裡他媽把他好一通罵,還說這些錢是他兩個月的生活費,時間沒到彆找家裡要錢,要了也沒有!
方木氣的不行,他家雖然不像江嫵家裡那麼有錢,但是他爸他媽以前就是機械廠裡的工人,還在管理崗位,每個月能撈不少油水,家裡存了不少錢。
儘管他爸去年去世了,但是他姐也在機械廠,工資一半都被他媽要求拿回家來,算起來家裡每個月固定收入也有七十塊。
不至於每個月五十的生活費都給不起他,畢竟他家裡就他一個兒子。
不過是以為現在他還能占著江嫵的便宜,所以故意這麼說,想讓他不小心給江嫵看到,好心疼他!
畢竟這樣的事情,隔三差五就會上演一次,要是有點腦子的肯定都會反應過來,但是偏偏江嫵是個傻的,硬是啥也沒看出來,還巴巴的給他送錢,送好東西。
所以他媽才會這樣變本加厲。
可是現在他已經和江嫵鬨掰了,哪還有便宜可占的,他都在信裡說了,他媽怎麼不信呢!
“方木,發啥呆呢,趕緊的,這塊地收了還有七塊地呢,咱們今天任務老重了,彆想著偷懶啊。”
肖峰是北方人,說話直性子,看到方木蹲在一個地方好一會兒也不動作,就出聲提醒。
被人點名提醒,方木也顧不得想那麼多,趕緊揮動著手裡的鐮刀。
對比起來,女知青們乾活倒是踏踏實實的,沒一個喊苦喊累的。
江嫵和其他幾個女知青要麼就和嬸子們一起割水稻,運糧食,要麼就在曬穀場翻曬穀子,個個忙的熱火朝天。
在烈日下,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的,大家原本白皙的臉現在曬的通紅,倒是和村裡常年乾活的嬸子們有幾分相似了。
因為任務是分配到每家的人頭上的,喬慧因為身體原因,下不了地,所以她的任務就放在了君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