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是好事!我們家縣尊最喜歡生意人,無論是漢人,還是匈奴人、鮮卑人隻要願意來做生意,臨戎上下歡迎!”
屋內,陳曲長神色莫名,語氣卻漸漸重了起來。
“可是!做生意也該有做生意的樣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先生應該是個讀書人,應該比我明白這個道理才是。”
“曲長說的是,隻是我們初到此地,見到謁舍屠殺耕牛作為吃食,過於失態,某家家主情急之下才說出了一些君子之言”
君不見,在荀攸向陳曲長解釋之時,身後的曹老板,臉色已經變的鐵青起來。
自從袁紹敗亡之後,他曹孟德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耕牛?嗯?莫掌櫃,你們的牛肉不是一直從匈奴、鮮卑購置的嗎?什麼時候開始購買耕牛了?莫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忘了縣尊大人定下的鐵律?”
“哎呦!冤枉啊!冤枉啊!陳曲長,你就算再給我十個膽子,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購買耕牛殺來賣啊!這些牛,是我從阿奴史他們手中買來的,早已錢貨兩訖。”
莫掌櫃終於知曉了,導致這一切衝突的原因是什麼,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委屈,這簡直是無妄之災,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陳曲長,莫掌櫃所言非虛,我等有契引為憑。”
打開阿奴史遞來的契引,陳曲長扭頭看向了荀攸、曹操等人。
“看來是個誤會!”
“沒錯,是誤會,真是叨擾諸位了,諸位的這頓飯,我們請了,還望諸位海涵。”
“陳曲長,煩勞諸位跑上一趟,這些錢您拿著,帶諸位兄弟吃吃茶。”
此刻,曹操、荀攸他們也明白,是自己搞了個烏龍,說話間,荀攸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放在了陳曲長的手中,不過讓荀攸、曹操等人感到詫異的是,陳曲長隻是掂了掂錢袋的重量,又隨手拋給了荀攸。
“臨戎鐵律為官為兵著,無論職務高低,不準收受百姓錢財。這些錢,諸位還是留著做生意吧!”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那某也不再逗留了,隻不過還是要提點諸位一番。縣尊今夜好不容易來了興致,在紅樓留宿,莫要再惹出事來,勞累我等兄弟到沒什麼,若是打擾了縣尊大人的雅興,我臨戎縣府上下絕不會饒了他!”
聽到陳曲長那略帶威脅的話語,阿奴史等鮮卑、匈奴人連忙點頭,至於曹操,則是雙眸微眯,看向陳曲長的目光,既帶著某種欣賞,又帶著某種說不出的不滿。
算了,區區曲長,能有這種心性也算不錯了。
“諸位若是真心想要做生意,明日可前往城東一行,相比城南,城東那邊的新鮮玩意更多些,如此告辭!”
“家主!或許這臨戎縣尊高林,真是個不出世的大才,當可一見。”
在見過陳曲長等一眾臨戎縣的甲士之後,荀攸對於高林愈發感到好奇。
一路走來,在臨戎縣的所見所謂,完全與從州府那邊了解的不同,什麼貧瘠之地?什麼戶不過百?全他娘的扯淡。
高林能在朔方之地,將臨戎經營到這種地步,必然是有真本事的。
“這個時候棺蓋定論太早了些,一切等見過之後再說!”
沉吟一聲,曹操搖了搖頭,將目光放在了身前的四方桌上。
既然不是耕牛,那不妨過過嘴癮。
“夥計,來為我們介紹介紹你們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