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要在許都重啟公學的消息,猶如一場風暴席卷了整個許都。
“高子任要重開公學?這個混賬是瘋了嗎?”
“陪那群養尊處優的太學生玩過家家的遊戲,老老實實的去當他的詩聖,受萬人敬仰不好嗎?為什麼,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充當曹孟德的走狗,為何!為何一次又一次的要站在我世家士族的對麵?”
許都,某處宅院深處,數十名世家士族的高層齊聚於此,一名白發老者憤然起身,咆哮不斷。
“高林是曹操的狗,這不是明擺的事嗎?”
“不過,這一次那高子任並非重開公學那麼簡單!我可聽說了,高林這次在許都打算一口氣開設二十座蒙學學院,每個學院招生一千到兩千人年齡在七歲到十二歲的蒙生,就算保守來算,高林這一次招生的人數也在兩到三萬人左右。”
“諸位,你們想想,這許都眾多世家士族、王公權貴、官吏子弟,就算加上寒門,能夠湊出多少適齡的蒙生來?高林他這是想招納那些卑賤的平民子弟入學,打壓我世家士族啊!”
“嘶”
望著走向前方的範陽盧氏宿老,不少世家士族高層倒吸了口冷氣。
“那高子任用心竟然如此歹毒?真是妄為詩聖,真是我文道之恥。”
“白瞎了老夫的眼!虧老夫一擲十數萬錢高價買了高子任的詩集,等回去老夫就將他燒了,從今日起和高林一刀兩斷”
“咳,幾位族老,高林重啟公學對我等世家士族子弟而言,確實是個挑戰,不過幾位族老這般大動肝火,未免有些風聲鶴泣、草木皆兵了吧?”
“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譏諷我等?”
看著不遠處穿著青衣的中年男子,不少人投來一道道淩厲的目光。
“不不!非也,非也!幾位族老,千萬彆往我頭上扣帽子,我身子骨弱,遭不住啊。”
“隻不過啊,我在想,有曹操的支持,高林一口氣建二十座書院並不是什麼難事,可諸位有沒有想多,二十座書院,兩到三萬的百姓,又需要多少的教習、夫子?”
“如果不是高林那夜賦詩一百三十二首,為曹操吸引了不少人才,那曹操連各州郡的官吏空缺都填補不了,眼下又從哪抽調千餘人手,去教這兩三萬小兒讀書?”
“再者,退一萬步來說,這些蒙生是高林想招就能招的來的嗎?尋常平民百姓連一日三餐都是奢求,有多少百姓能出得起那個錢,讓自家小兒去上公學?”
“這孫兄說的貌似有點道理啊!”
“幾位族老,看來是我們太焦急了,亂了分寸,高林不是要重啟公學嗎?那就讓他去!”
“我就不信,他高林一下子把步子邁的那麼大,還真能成事?”
“沒錯,讓他去搞,等他弄不成的時候,我等在暗中推波助瀾,定可以讓高林身敗名裂,屆時就算他文氣再盛,也隻能灰溜溜的逃離許都,再無翻身之日。”
低語間,不少世家士族高層麵色一鬆,高林跳梁小醜爾,隻要不比詩詞,不足為懼!
“你們還知道他文氣盛!!?”
“既然知道他文氣盛,安敢小瞧於他?”
聽到那時不時蹦出的笑聲,剛剛開口的幾名老者麵色發黑,也不顧眾人的身份,厲喝起來。
“你們可知?就在昨日,高林去了太學,十二名五經博士竭儘俯首,三千太學生在麵對高林之時皆執弟子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