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青的工作可謂是大起大落,他在官場幾十年,在青山鎮九年,拍馬屁的人不在少數,臨走了連個送彆的人都沒有。
陳長青當晚就離開了獨川縣,陸宇把陳長青送上車後,整個人有些恍惚起來。儘管喝了不少酒,陸宇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似乎在陳長青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後的路。
陳長青也曾一心為民,想要做一番事業,雖說在什麼崗位都能做一番事業,但隻要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就完全沒有了自主權。
沒有了自主權就沒有話語權,很多事情就變得身不由己。
陸宇又想起父親的話,也想起了父親這些年的生活,318高地不是父親最後一場仗,頭顱裡的那顆子彈才是父親最大的戰鬥,而且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
敵人那顆子彈在父親的頭顱裡幾十年,無時無刻無不折磨著父親,然而軍人鋼鐵般的意誌,一次次的戰勝了病痛的折磨,就像父親戰勝了他的敵人。
眼看天就要亮起來了,父親和陳長青的話一直縈繞在陸宇的腦海裡。
陳長青對陸宇有著極大的期望,父親幾十年不曾放棄,陳長青經曆那麼多不公,依然抱有希望,自己不過遭受一點的不公,就要放棄未免太過脆弱了。
陸宇掀開被子,心裡呐喊“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睡意,索性地就起床給父母做早餐,因為工作的緣故,他極少有機會在二老身邊儘孝。
吃完早餐,陸宇開口道“爸媽,吃完飯我就回青山鎮去了!”
對此,父母並沒有感到意外,父親放下碗筷說道“一會把家裡的乾貨帶一點回去,你媽都準備好了!”
陸宇有些詫異的看著二老,他還沒開口,母親便說道“陳長青來找你的時候,你爸就知道你會回去!”
頭發花白的父親,緩緩起身朝著屋裡走去說道“這才是我陸戰鋒的兒子,我的318高地已經攻下來了,你們這一代人也有你們的318高地,衝鋒號已經吹響了,兒子,乾他娘的!”
陸宇帶著萬千思緒,回到青山鎮。
回到扶貧辦,林青青等人的目光顯得更加怪異,陸宇懶得理會他人的目光,隻是在自己辦公室整理前期的工作,列出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不得不說,青山鎮目前的扶貧工作是一團糟,遠遠沒有達到縣裡麵的要求。
在整理工作的過程中,陸宇發現剛送來的一組低保數據異常,一對年邁的夫妻帶著一個智力殘疾的兒子,這樣一家人的低保竟然被取消了。
陸宇把林青青叫到辦公室,把材料遞給林青青“跟社會事務辦的對接一下,把這家人的低保加回去。”
林青青看都不看材料便說道“納入不納入低保,那是社會事務辦的權限,我們沒有乾涉的權利吧!”
“社會兜底是扶貧工作重要的一環,我們怎麼就不能協商?”
“我能力不足,要去協商你自己去協商吧!”
在青山鎮這麼多年,陸宇自然知道林青青的能力,扶貧的前期工作就是林青青挑起來的,她這是故意和陸宇對著乾以示她的不滿。
“明天上午下班之前給我一個結果,否則這個季度的績效減半!”陸宇冷冷的繼續說道“還有你去傳達一下,以後上班時間誰再乾與工作無關的事,發現第一次季度績效減半,第二次季度績效全扣,第三次離開扶貧辦。”
每個季度的考核,陸宇作為扶貧辦主任,需要陸宇核準上報,在這件事上他有一定的話語權。
林青青怨毒的看著陸宇,生硬的接住材料拽了過去,剛走出辦公室破口說道“自己升不上去就來折磨我們,小人!”
陸宇沒有理會,現在他們不服自己很正常,但很快他就會讓他們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