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一臉嫌棄地拿掉臉上血淋淋的肉屑,扭頭對喬芷纖討好笑道,“媽媽,我討厭這個怪物,她仗著會複活,拋下我和爸爸,我理解爸爸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你彆傷心了好嗎?”
我震驚之下靈魂摔在地上,無法想象這就是和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竟會說出如此厭惡我的話。
明明當初是我不顧一切救了他們父子,自己被綁匪帶走,卻變成了我拋棄他們?
此時的喬芷纖一臉溫柔地看著季星,摸著他的頭笑得眉眼彎彎,“星星啊,你彆怪你親媽,她就是性子太野了而已,經不住外麵男人的勾搭,你放心,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聽著這顛倒黑白的言論,我氣得崩潰大吼,上前想撕扯這女人的頭發,卻一次次落空,隻剩我孤寂的靈魂無能癲狂地叫囂。
我不明白喬芷纖為什麼要一次次抹黑我,明明我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反而是不計較得失地儘心儘力照顧體弱多病的她,卻被她一次次傷害。
而我的家人、丈夫和兒子全都跟得了失心瘋般相信她的鬼話,認為我會複活。
這世界竟沒有一個人相信我隻不過是個普通人,會痛、會傷心、會死亡。
我絕望地看著我的兒子無動於衷我的死亡,走到兒童房親了親臥病休養的妹妹後,高高興興地背著書包出門上學。
一股無儘的悲涼從我頭頂蔓延而下,將我的靈魂凍住。
我不明白我靈魂禁錮在這個家的原因?
難道就是為了讓我看到他們一個個厭惡我的真麵目嗎?
次臥裡斧頭的聲音伴隨著男人如野獸般憤怒的低吼聲傳入客廳裡,格外的滲人。
我捂著耳朵,靈魂都痛得打顫。
裡麵的聲音越大,喬芷纖的心情就越好。
她哼著小調在客廳裡擺弄著手機,不知在和誰發著信息。
我目眥欲裂地盯著她得意的麵龐,第六感告訴我,她狡黠的眸光裡似還醞釀著一場陰謀。
飄到她身後,我看著她手指翻飛點擊發送。
一張張她和季臨霆親熱的圖片,以及那天我回家時被鄰居暴打被迫下跪的視頻,統統一股腦發送。
而發送對象竟是我當初最好的閨蜜薑汐。
一時間我猶如被人當頭一棒,天旋地轉。
裡頭是殺紅眼的季臨霆,以薑汐維護我的性子,現在叫薑汐來,無異於羊入虎口。
當初我生季星難產大出血,薑汐一遍遍打著季臨霆的電話卻始終打不通。
最後卻在喬芷纖的朋友圈裡看到了季臨霆的身影。
我命懸一線,手術室外無人簽字,而我的老公卻偷偷背著我帶著我早就斷絕關係的喬家二老,在國外給大姨子慶生。
甚至他們還拍了全家福大合照,季臨霆挽著喬芷纖的手宛如真正的甜蜜夫妻。
薑汐捏著手機,肺都氣炸了,一直為我抱不平。
後來季臨霆和喬家一行人玩夠了回國來醫院看我時,已是我生產後的一個星期。
我仍記憶猶新當時薑汐在醫院走廊裡大聲怒罵幾人的場景。
她完全不顧季臨霆是醫院裡的醫生,毫不留情就憤恨甩了季臨霆和喬芷纖各一巴掌,痛罵他們倆是渣男賤女。
當時,我雖然討厭季臨霆和害死我的喬芷纖經常在一起,也討厭季臨霆口口聲聲說為緩和我和家人的關係,才去接觸的喬家人。
但我沉浸在季臨霆為了我放棄輪回的感天動地深情中無法自拔,不相信季臨霆會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