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喬芷纖驚詫的哭腔將我從興奮的思緒中拉回。
她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眼底巨大的哀傷和悲痛似要將她淹沒。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想到她的親生女兒會當眾抬手打她。
這無異於將她的臉麵踩在地上狠狠摩擦,比當場殺了她還難受。
我卻看著她眼底那個軟萌可愛綻放著大大笑容的我,不由抬起軟乎乎的小手,再次蓄力、使勁了吃奶的力氣朝她另外半張臉扇去。
“啪……”
又是一陣脆響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將眼睛再次瞪圓了一個度。
我甩了甩打得發麻的小手,看著喬芷纖臉上迅速浮現起的小手印,抱怨自己為何不能俯身在彪形大漢身上,這樣就能扇得她滿地找牙。
不過雖然附身在季南南身上打不疼她的身體,但足以能紮傷她的心。
想起她將我的兒子調教成對付我的一把刀,我恨不得現在就拿起刀紮向她的心口。
但是我不能,季南南又有什麼錯呢?
就像剛剛,我都不知道是怎麼莫名其妙就直接附身在季南南身上的,原本還在父母婚禮的她又有什麼錯呢?
“季南南,你找打是不是?”
就在喬芷纖憤然起身,雙眼通紅即將爆發之際,原本在人群外麵的季臨霆快步上前將還在甩手的我飛快抱起護在胸前,冷眼瞧著眼前的女人暴跳如雷。
“喬芷纖,你發什麼瘋,氣得孩子都打你?”
喬芷纖憤怒的表情僵住,眼神在我可愛的小肉臉上和季臨霆那張看似溫潤的臉上來回掃視,半天做不出下一個表情。
我看著她垂在身側攥得指節發白的手指,臉上無所顧忌的挑釁笑意更是不加掩飾。
現在的她一定很難受吧。
被深愛的男人和寵愛的孩子同時嫌惡,那是一種怎樣痛徹心扉的酸爽滋味呢?
當初她利用兒子對付我時,就該想到有一天這種回旋鏢會轉過頭來殘忍地紮在她身上。
喬芷纖囁嚅著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和不甘,想要繼續展現她委屈又隱忍的表情,去坐實薑汐破壞她婚禮的可惡行徑。
她用力擰了把大腿,眼淚更是如連上水龍頭般汩汩流下。
“臨霆,南南肯定是受刺激了,”喬芷纖顫顫巍巍抬手指向席座上依舊淡定吃菜的薑汐,聲音哽咽又崩潰,“是她故意在婚禮上放初願和你的照片,讓彆人以為我插足你們感情,汐汐肯定以為我是小三,傷心之下才打我的。”
“可是明明是妹妹拋夫棄子,我不忍你們傷心後來才和你在一起的,他們卻詆毀我,害得南南傷心,嗚嗚嗚……”
說著,她更是痛苦地掩麵而泣,眼淚從她指縫中無聲滑落,像極了一場絕美又淒苦的苦情劇。
我簡直聽呆了。
她那麼大一個女兒在那,還抵賴自己不是小三?
不得不承認喬芷纖向來是個圓謊高手,更是個天生的表演家。
被女兒無情打臉,還能用這麼一個邏輯縝密的原因搪塞過去,更是利用季臨霆溺愛南南這一點,想徹底整垮及打敗薑汐。
因為薑汐也是一名醫生,和季臨霆在同一家醫院。
以前兩人同為醫院的骨乾,井水不犯河水。
但現在季臨霆的身份公布,他是醫院實權控股人的身份早就傳得人儘皆知。
他若想開除對付薑汐,簡直輕而易舉。
我正揪著小手為薑汐擔憂時,原本安靜吃菜的薑汐驀然拍手鼓起掌來,將上一秒還在拖拖拉拉哭泣的喬芷纖驚住,噎住要大不大的哭聲,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喬芷纖眼神骨碌碌瞟向剛剛站出來指認薑汐破壞婚禮的保鏢,示意他繼續下一波栽臟。
那名臉上有刀疤的保鏢唇角勾起,悄悄拿出手機一頓操作,將一段視頻投放到舞台正中央,並仰頭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朝眾人說道,“各位,這位薑汐小姐起先用錢收買我,我不肯答應。”
“昨天季先生的前妻喬初願女士又親自下場勾引我,說看上我的能力,要我隻要毀了某人的清白,便答應我成為她的地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