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時,就發現我小小一隻蜷縮在床上,懷裡還被塞了個能閉眼睡覺的娃娃。
耳邊傳來周稟琛打電話的聲音,他耳朵夾著手機,手上麻利地將衣服放進行李箱裡。
“你確定登機名單中有喬初願的名字?那你幫我訂下一班的飛機去y國。”
周稟琛掛了電話趕忙轉身出了門,去套房內的另一房間。
我心底詫異,他是要跑國外去找我?
可我明明在這啊!
我此時已經確定剛剛在莊園草坪上看到的女人並不是我,更不可能是季南南的意識操控我的身體去了國外。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頂著我的樣貌出現在莊園裡,故意讓眾人看到她的樣子?
而後來我的屍體又在房裡不翼而飛?
是喬芷纖生怕謊言被揭穿,有預謀地薑屍體轉移出去的?
這些疑問一瞬間如一張密不可分的大網將我緊緊裹住,疼得小腦瓜嗡嗡直響。
不過,想起周稟琛說的要將我送去緬北的話,我現在加緊了腳步,想的就是立馬逃離這。
否則再被他抓著一起去緬北做什麼任務,我會瘋的!
我躡手躡腳走到客廳。
他住的是總統套房,要逃離必須經過他現在所處的房間。
我緊張地向他所在的位置張望,此時的他正背對著我手速飛快地從牆上摘取照片。
此時我正滿心滿眼逃離,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掃了一眼裡麵便繼續往前走。
驀地,我腦中想起什麼瞳孔放大,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屋裡周稟琛正在摘取的滿牆照片呆愣原地。
那些……全都是我的照片!
我穿著校服麵龐逐漸從青澀到明媚自信。
我抱著季星在醫院的病床上安靜地哺乳,臉上有淡淡的憂傷。
我背著季星在校園門口擺攤邊一手攤煎餅,邊焦急地一手哄著背上哭鬨不止的季星。
更甚至有我在緬北時困在那方寸之地的每一個點滴瞬間。
我一時間忘了恐懼,就這麼呆愣愣地與警覺性很高的他猛地一個轉身視線撞了滿懷。
一股涼意頓時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反應過來這男人竟然長期監視我,嚇得我立馬拔腿就跑。
可我小短腿哪跑得過他大長腿?
就在我小手快夠著門把手時,身後的男人長手一撈就把我抱在懷裡。
以那種抱小孩的姿勢拖著我的臀將我緊緊箍住。
我心底那個悔啊!
剛剛居然想跟著他來找小兒子骨灰,現在發現他的秘密估摸要連累一個無辜孩子要變骨灰了!
“嗚嗚嗚,叔叔彆殺我滅口,我跟你去緬北,我當你女兒掩護你好不好?隻要你彆殺我!”
我哭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都是,甚至鼻子裡的泡泡還抹到他白襯衫上。
想著以現在我的可憐萌寶樣,即便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也會多眨下眼不忍殺我吧!
耳旁一陣寂靜。
我眯眼看向就在身旁近在咫尺的那張大臉,整個人竟莫名看呆了。
酒店暖黃的燈光落在男人的臉上,勾勒著他鮮紅薄唇微微翹起的弧度格外清晰,竟將他淩厲的五官勾勒映襯出一絲柔和。
我驚詫得頭皮發麻。
這個我認識幾年從來都是麵癱臉的男人竟然笑了!
隻因我說要做他女兒?
恰時酒店的門鈴響起,周稟琛揉了揉眉心,斂去臉上少有的笑意開了門。
當我看到門口拿著相機的薑汐時,委屈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
這丫頭居然把我丟給這危險人物。
我慘兮兮朝薑汐揚著手就要抱抱,恨不得立馬逃離這男人的懷抱。
誰能拒絕一個紅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求抱抱的肉嘟嘟卡哇伊小萌娃呢?
即便這孩子是她討厭人的女兒。
“哎喲,寶寶這是怎麼了?壞叔叔欺負你了嗎?”
薑汐一時間母愛泛濫,一臉心疼地接過我輕聲哄了起來。
我立馬停止哭鬨,就見剛剛還有那麼一絲人情味的周稟琛又恢複了先前的冷臉,冷冷瞥了眼我便去裡屋推了行李箱出來,便作勢準備離開。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先前周稟琛說的那些將我帶去緬北不過是他嚇唬我的玩笑話。
而我一個二十好幾的大人,竟然相信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囑咐薑汐送我回去。
薑汐更是捏了捏我粉嫩的臉頰,笑得一臉惆悵,“這小丫頭長得真像初願小時候,她當真不是初願孩子,那個白眼狼季星才是?”
我心底咯噔一聲,看向房裡鏡子倒映出來我的小臉,不禁也跟著胡思亂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