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喬母臉上憤怒的表情消散,閃過一絲迷茫,“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咧開嘴笑出了聲,無語她奇葩的腦回路。
不是介意我罵他們白眼狼,而是介意喊她“阿姨”。
我並沒有同過去那般乖巧地站在她身前等著她訓話,而是緩緩坐到椅子上慵懶地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道“阿姨,你耳聾了嗎?我說你家女兒兒子是小白眼狼,而你和後麵那男的是老白眼狼!”
喬母瞪圓了眼,捂著胸口,“你你你”半天。
我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大聲囔囔,“我不僅給你們女兒捐器官、還救你們兒子一條命,現在更是救了你們外孫女,你們卻反而叫我下跪道歉,會不會太不要臉了?”
我的話清清楚楚,務必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家子的嘴臉。
喬父在一旁見妻子受欺負,我更是在眾人麵前一點麵子都不給喬家留,衝上來就要扇我,卻被喬芷纖死死拉住。
我衝著他憤怒的臉笑得愈發嘲諷,終於他忍無可忍衝過來揚著手就朝我臉上打來。
下一秒,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中,窘迫地不知接下來手該如何放。
因為這時候他才發現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正懟著他的臉拍,似要給他打人的動作來個大特寫。
就在我還沒來警局之前,這兩名記者就受審批來警局蹲守,要采訪到剛剛小學英勇救人者的第一手相關信息。
這也是後來喬芷纖接受警方詢問剛剛被挾持的前因後果時並不敢大聲指責我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指認我挾持企圖傷害他性命,那麼之前她出軌妹夫,設計用腎臟讓薑汐下跪的事都將公之於眾。
但最主要的是,此時的喬芷纖在看向我時,眼裡隻剩滿滿的驚恐,再沒了當初對付我時的一丁點兒囂張。
她可是編造我會無限複活的始作俑者,在看到我支離破碎的屍體後,又怎會不害怕我活生生地站在這。
我估摸我的屍體就是被她想方設法破開三道門鎖帶走的。
至於藏哪裡?
我現在隻想警方能慢點找到。
那麼我便能多留在世間,去做我未完成的事,好好同他們這一群人告彆。
但喬父並不明白喬芷纖對我的恐懼,反而是義正言辭對這群記者梗著脖子怒吼。
“你……你們乾什麼?還想網曝我們打孩子不對不成?”
記者見這對剛剛衝進警局就沉浸式打人的夫妻總算發現他們的存在,便齜著大牙開始他們獨有的連珠炮似發問。
“請問你們就是xx小學的學生家長嗎?你們對救命恩人的感謝就是扇巴掌嗎?”
“請問剛剛說的什麼捐器官、白眼狼是什麼意思?你們是器官缺少戶,需要逮著這位女士薅羊毛嗎?”
“剛才聽您太太那意思,這位女士是你們的女兒是嗎?那你們身後一直護的女士不會是什麼假千金吧,你們正在上演什麼真假千金的狗血偏心父母吧?”
記者的話犀利且一針見血,直接把原本就反應慢半拍的喬父氣得夠嗆,隻得生硬來一句,“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她們倆都是我的女兒,異卵雙胞胎!”
“她不是你親女兒!”
喬父話語剛落,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隊長突然發話,再次將場麵推入下一個高潮。
喬父愣在原地,不明白他的意思,指著我下意識反問他“什麼意思?你意思這丫頭不是我親閨女?”
李隊長搖了搖頭,從身後下屬手中接過剛出爐沒多久的報告,三兩步走到喬父麵前顯示給他們看,“是你們的大女兒喬芷纖,經檢測,並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一句話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喬家人頭腦發懵。
喬時曜更是一把奪過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看著上麵的結果,手都在不停顫抖,“不可能,芷纖就是我妹妹!如果她不是,那我另一個妹妹在哪兒?”
喬母更是扶著兒子身子搖搖欲墜,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指著我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你們肯定搞錯了,肯定是她,她不是我們女兒!”
我坐在椅子上同樣震驚無比,沒想到李隊長會給我們帶來這麼重磅的消息!
看著喬母對我巴不得沒有血緣關係的厭惡嘴臉,我又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如果說這喬家人傷我最深的,當屬喬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