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些年讓你每個晚上當著我的麵換衣服,讓你難堪了!”
周稟琛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軟,繾綣無奈的聲音如手指撥弄琴弦般直擊我的心臟。
他滿目痛色道“因為我隻有那樣看著你,才覺得我還真真切切活著,我……我……”
欲言又止,沒有下文。
我偏頭望著他和他四目交接,看著他著急的神色,心亂如麻。
不知為何,此時的他和過去的他即使都沒有碰我一下,但我依舊覺得整個人裡裡外外都被他碰了個透。
一個絕症患者麵對熟女的誘惑,悲催淒涼地體會著自己還活著的感覺,多可憐的黃金單身狗啊!
終於,見我遲遲沒反應,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糾結間下了很大決心般,認真同我說道“你不原諒我,那我可以同樣脫了給你看!”
脫了?
脫了給我看!
我腦中仿佛炸開般,嘴角抽搐,當場要尷尬得再死過去。
這是人說的話嗎?
以前他看著正經,天天冷著臉要看我換衣服,我心裡就不得勁,感覺他耍流氓。
現在他說要我看回去,我更覺得他在耍流氓。
不待我回答,這男人就貼著我,窸窸窣窣地開始下一步動作。
不足兩秒,他就長臂一扯,扯壞了自己的白襯衣,露出一大片古銅風光。
我張大了嘴,瞪圓了眼。
令人血脈僨張的結實胸肌,塊塊分明的八塊腹肌,還有那勾魂攝魄的完美人魚線。
這哪裡是我這不人不鬼還能享用的福利?
本鬼不配!
我緊張得差點把我緊揪的褲腿布料抓爛。
下意識扶著門框,我整個身子一歪就要軟下去,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攔腰扶住我,掐著我的腰就猛地往前帶。
霎時間,撲麵而來的濃烈男性荷爾蒙氣息包裹住我,要將我溺斃其中。
我就仿佛誤入某國度的迷失少女,滿腦都是一些馬賽克畫麵。
“初願……”
他輕喃我的名字,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溫柔低沉。
卻宛如隔了一個世紀穿透重重障礙,在我耳邊振聾發聵。
我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跳如擂鼓的聲音。
努力深呼吸,再呼吸,我鼓勵自己抬頭回應他。
畢竟我得報恩,還得攀上這顆大樹助我報仇。
我故作不小心關了客廳僅存的小燈,閉上眼,咬唇鐵了心。
不管等下有沒感覺,我也要叫上幾聲。
畢竟和他假裝夫妻的那幾年,也假裝叫得孰能生巧了。
正當男人的手逐漸往下,探入我的衣擺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再次將一室的旖旎撕裂,化成滿室的尷尬。
我如一隻充盈的大氣球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爆炸,下一秒卻猝不及防被人放了氣,整個人都蔫了。
周稟琛輕咳一聲,這次不用我主動提醒,就去接了電話。
他開了免提。
霎時,李隊長的聲音一下子從話筒那頭傳來。
“稟琛,快點過來,郊區一處機井裡發現一塊屍塊,根據警犬判斷氣味,那屍塊就是喬初願!”
他的聲音格外中氣十足,幾乎在他話落的瞬間,周稟琛直愣愣的眼神就這麼和李隊長驚悚的話同頻,如驚顫的鐳射燈般落在我身上。
那一瞬,我瞳孔震顫,身體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屍體被找到,不就代表我大限將至,即將灰飛煙滅?
難不成我就剛剛詐屍一天,還沒安排好辰辰,還沒報完仇就要離去?
在恐慌至極的折磨中,我找薑汐過來酒店托她看著辰辰,以防他醒來,便跟著周稟琛一同去了李隊長所說的郊外機井。
此時機井周圍已被拉了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