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突如其來劃過天際。
在耳邊如故意拉長節奏的低音炮般沉沉響起。
閃電的光亮落在男人真摯深情的眉眼上,將他整個輪廓分明的容顏照亮,勾勒得他愈發像極了冷豔撩人的男狐狸。
如此美色下。
我的心猶如置身一簇跳躍的小火苗上炙烤,異常焦心糾結。
辰辰很喜歡他。
也許我可以把辰辰托付給他。
即便他也得了絕症,但活得也絕對比我久。
猶豫片刻,我還是問出了口,“我現在恢複身份,也就和季臨霆恢複夫妻關係了,你不介意嗎?”
“介意你什麼?難不成你不想和他離婚?”
周稟琛有些著急,一米九的個子站在那竟有點手足無措,磁性緊張的聲音竟一點也不和他此時清冷的外表聯係起來是同一個人。
我被他奇葩的腦回路驚到。
到底是什麼讓周稟琛覺得即使季臨霆那樣傷害我,我也會留在他身旁?
我張了張嘴剛想解釋,他卻又著急插話,“我可不做男小三的,你得和他斷得徹底!”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隻是覺得……”
我皺著眉盯著他陰晴不定的神情,解釋的話話還未說完,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好像做了很大決定,迫不及待再次打斷我。
“你不想離婚也沒關係,我可以做男小三的,隻要你能常回我們這個家……”
他說著說著,話就哽住了,好像哽了無數退讓和委屈。
我被他逗笑了。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雷厲風行、高高在上的人會這樣屈尊降貴說要成一個女人的男小三?
“你怎麼突然這麼急性子了,我意思是你這身份不介意我一個二婚還帶個拖油瓶的?而且你家人會同意?”
我趕忙打斷他的胡思亂想,說出我的真實想法。
誰知,我的話剛落下,這男人就仿佛被人卸去身上千斤重擔般,快步朝我走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結結實實被他圈禁在懷裡,撲麵而來的力量感,似要將我整個身體揉碎,融進他的身體裡。
低醇顫抖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清晰炸響,如混了糖的麻藥般蠱惑了我整個神經。
“我以後要做個急性子,我想抓緊時間去愛你,抱你,親你,和你做儘夫妻間做的所有事!”
“我不想每天隻是看著你,卻不能碰你,我錯了,我在很早前就該把你搶走,你就不會……”
他話沒說下去。
我卻僵在他懷裡,感受著肩頭一片濕意,一點點下沉浸潤砸在我死寂乾涸的心頭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一時間,我竟淚流滿麵。
他說得那麼急切,也確實那麼做了。
頭頂絢爛的燈光不知何時被人關上,四周一片黑暗。
屋外滂沱的大雨猶如他急切凶猛的吻般落了下來。
他就這麼單手托起我的臀,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頸一路吻到彆墅前的一整麵落地窗前。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落地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我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溺死的魚,緊緊纏在他身上,忘記了一切。
正當我腦袋暈暈沉沉,想著今晚總算要交代出去時,彆墅外發出一聲宛如困獸般的嘶吼聲,再次打斷了這室內升溫的美好氛圍。
三樓的電話霎時響起,樓下安保打電話上來,告知一樓剛剛的鬨事者一直都沒離去,剛剛甚至發癲在門口大喊大叫,試圖要撞開彆墅大門。
我打開落地窗上的小窗向外看去,就見季臨霆還站在彆墅外麵。
那個一向衣著考究光鮮亮麗的男人此時渾身濕透滿臉狼狽地一下下用身體企圖撞開彆墅外的大門。
他好像感應到我般,抬眸朝我看來,滿目的痛色染著紅猶如在雨中飄零的楓葉。
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我,似執著地等著我的回應,等著我下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