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稟琛匆匆趕回山間彆墅,手裡還提著幾袋他剛剛在民間喪葬店裡買來的高價香燭。
據說死者受這香火供應,就等於吃了滿漢全席大餐。
這幾日他都沒見我吃什麼東西,就想著我是不是餓壞了,吃這些可能會恢複些體力。
他悄悄鎖好書房,香在手中嫋嫋煙霧升騰起,腦中浮現的都是女人說過的要和他現場出軌的畫麵。
在緬北那三年的每個夜晚,他都不知怎麼熬過來的。
每晚他其實都心潮澎湃得無法入睡,躺在女人身旁,想著她換衣服時不情不願又遮遮掩掩的勾人模樣,他恨不得將她揉入懷中。
可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甚至睡褲都不敢穿緊身的,就生怕自己做出什麼舉動嚇到她,被她看出端倪。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的心在他那個私生子弟弟身上。
所以,他並不想強迫她。
但一想到她剛剛會議室那神情,不禁開始懊惱。
這三年他的表現,估計她早就以為他不行了。
他皺了皺眉,深呼吸一口氣,竟莫名緊張期待起晚上快點到來。
將香插進香爐裡,點燃好香燭放在我的牌位前,他才鬆了口氣轉身出門。
周稟琛找了一圈並沒見到我,房裡隻見到阿姨陪著辰辰在搭積木。
問了剛剛送人回來的助理,得知我居然跟著季臨霆一同回了先前我被拋屍的莊園,整個人差點站立不穩。
此時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我會不會被那兩個喪心病狂的人再次殺害,全然忘了我已經是個死人!
他聽不到辰辰在身後不停地喊著“爸爸”,不管不顧地衝出了彆墅,直奔莊園……
*
我打車來到莊園門口。
十米寬的莊園大門口,季臨霆就等在那,還穿著一整套自認為我最喜歡的白色西裝,瀲灩的桃花眼彎起,唇角扯著那抹自以為迷人的笑迎接我。
確實,兩年沒見,他的容顏依舊英氣逼人,甚至多了時間沉澱後的成熟貴氣。
唯一不美觀的是,臉上還有些許過敏後留下的紅點。
可是此刻,我已全然對他這副迷惑人心的麵龐沒了絲毫感覺,隻是淡淡問他,“怎麼不穿我親愛的給你那套綠色西服,我覺得比你這身白更適合!”
不知是我那聲肉麻的“親愛的”,還是提起那套他先前沒有衣服穿不得不穿著回來的綠色西服,季臨霆聞言瞬間臉垮了下去。
但很快,他神色恢複如常,“初願,我很早以前就想著這一天,能和你一同住進這樣的大房子裡,現在我做到了,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了!”
他說著便伸手過來拉我。
我退後一步避開他的觸碰,冷眼看著這個男人。
他在很早之前就瞞著我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得到這筆財富。
卻依舊冷眼看著我擺攤賺錢還房貸。
現在他又是怎麼說得出口,他做到讓我過好日子?
“你確定這棟莊園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一句話,原本言笑晏晏的季臨霆臉上笑意儘退。
“對,當時律師找到我說有人要給你轉贈財產,我見是周家的產業,以為是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想給我遺產,卻怕我不接受才將財產轉給你,我壓根不知道那是周稟琛給你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初願,你也知道我不是愛錢的人,這些錢我會還給你的。”
季臨霆謹小慎微說著,觀察我的神色。
見我麵無表情,他將被我刺傷發炎潰爛的右手伸到我眼前,和以前那般期待我露出傷心的神色,“你看我手都傷成這樣了,要是我撒謊,就讓我一輩子動不了手術!”
我側目盯著他勾唇冷笑,靜看他接下來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