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比賽前的那一晚,小姚易楓才知道平日裡照顧他的大哥哥是他名義上真正的哥哥,同是t的兒子。
哥哥和他拉鉤已經策劃好了逃跑的路線。
可誰知臨時的隨機兩兩湊對淘汰賽打破了計劃,每場比賽都必須二選一,隻有一個能活下來。
哥哥將小小的他摁在地上,眼淚滴在他還充斥著稚氣的臉頰上。
他說,他不想每每午夜夢回都是他殺人的場景。
他求姚易楓殺了他!
所以他故意製造漏洞敗下陣來,在期盼的眼神中,鼓勵姚易楓擰斷了他的脖子。
也許那是姚易楓第一次殺人,也許是哥哥閉眼時眼底的解脫過於驚駭他幼小的心靈。
以至於那一幕成了僅僅五歲的他每個午夜夢回時無法抹除的噩夢。
後來年姚易楓更是展現驚人的練武天賦,成為了之後的五十名訓練者中最後僅僅存活的十個成員的其中之一,更是成了t當時身邊最令他滿意的兒子。
所以他從那個殺手窟裡活了下來,重新有了改變身份進入社會的機會。
說到這裡,屋外曦光一點點拉長至床榻邊。
我躺在床上,感受著少年炙熱蓬勃的身體從身後緊緊擁住我,耳邊的枕巾早已濡濕大半,胸腔內不免又悶又澀,淚腺脹得生疼卻沒有淚流下來。
在我兩世的經曆中,不得不承認,姚易楓是她見過身世最可憐的人。
這個感情如此細膩,心性如此隱忍的少年,卻偏偏被培養成一個殺人工具。
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我轉身看向背後身處睡夢中的男孩。
他看起來還那樣年輕。
平日裡妖孽痞氣玩世不恭的麵龐此刻在姚梓彤麵前顯得如此乖順毫無防備。
要不是鴉羽般的睫毛一直在輕顫,我會以為如此平靜的麵容下,他在做著一場與現實相反的美夢。
或許在夢裡,他見到了那個被拐至緬北他從未見過的母親。
夢裡的他帶著母親一起回國,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不過一刻鐘,剛剛入睡的少年就宛如被驚醒般睜開狹長的鳳眼。
他喘著粗氣,眼裡滿是驚慌。
卻在看到我的下一秒,將我整個人擁入懷裡,再次紅了眼眶,“姐,你彆走,不要離開我!”
我被他的擁抱勒得窒息,心莫名很難受。
這讓我想起了辰辰。
如果我的辰辰也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該怎麼辦?幸好因為周稟琛,我們才有了逃脫的機會。
這一刻,我的心有了片刻的動搖。
也許,我可以勸服姚易楓。
他也可以換一條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