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易楓帶著一群金豺出現在纜車車廂前時,看到的就是那一長串還未被雪覆蓋的腳印。
還有車廂裡殘留凝固的血跡,代表著剛剛裡麵有一個傷者。
可現在裡麵的人早已消失無蹤。
姚易楓攥緊了掌心,掌心內凝固的血水化成紅色的冰渣掉了一地。
他赤紅著雙眼仰天大叫,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他又來晚了一步。
就像他一次次自我否定和自卑,崩潰自己為什麼要比姐姐晚那麼多出生?
一想到“晚”這個字,他的心就如被揪住般痛得無以複加,想掙脫這命運的枷鎖。
可他還是晚了!
他身後的金豺湊近在他手邊蹭了蹭,似在無聲地安撫。
大雪將一人數犬在黑夜雪地裡的身影模糊,逐漸拉長。
姚易楓眼神凝著地上的腳印,頂著寒風和大雪順著腳印的方向,踉蹌追去……
*
“初願!”
我的腦中一片混沌。
記憶定格在酒店那張小小的沙發上。
我看著周稟琛那張線條輪廓的側臉,覆在我耳邊輕輕呼喚我的名字。
他的每一次呼喚,都仿佛將我放在炭火上炙烤。
可轉眼間,溫暖的酒店房間頓時變成漆黑一片的山林,一片冰天雪地裡,我整個人掩埋在白雪底下的沼澤裡。
頭頂搖搖晃晃的纜車車廂掉落,巨大衝力下,濺起的泥漿帶著雪塊將我重新推回地麵,手中的手機也跟著飛了出去不知掉到何處?
我死裡逃生般拖著無法站立的雙腿剛爬到雪地上慶幸自己大難不死,肩頭上卻傳來一陣劇痛。
扭頭一看,一頭類似狼的生物竟咬在我的肩頭,拖著我就朝身後的狼群奔去。
我驚叫著,趕忙伸手死死扒住纜車車門,一手拽出插在腰間的鐵片朝“狼”的脖子紮去。
“狼”一陣吃痛鬆口,我趕忙扒著門框躲進了纜車車廂裡。
而那群“狼”驚懼於車廂這種從未見過的鐵皮巨物,以為是某種大型生物,便不再敢靠近。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緬北並沒有野生狼,而是一群長相類似狼的金豺東南亞亞種。
這種生物,也成了我後來許多日子裡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