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石看了她近半分鐘,收回視線,對前麵開車的阿龍講“進市區。”
進市區三字,聲音低沉嘶啞,看得出來他非常克製了。
阿龍和車裡的另個兄弟,聽到老大的話,都看了眼後麵的女孩,沒說什麼的聽話照做。
在外人麵前質疑老大的決定,這是極不尊敬的事。
從這件事上來看,羅石行事做風不夠狠辣,但底下的人還是很信服他的。
莫晚感受到羅石的憤怒,也看出車裡異樣的氛圍。
她沒有緩和,在進入市區後講“前麵路口放我下去。”
不卑不亢,清冷平和再正常不過的話,莫名給人一種天然高位的施令,沒有一點被救者的弱小、可憐和無助。
阿龍沒有聽她的,過了路口依舊往前開。
莫晚看到這,沒有被無視的不悅,也沒有可能再次被綁的擔憂。
她麵無表情,連眉都沒抬一下。
這了半分鐘。
羅石開口。“前麵停車。”
阿龍這才踩下刹車。
莫晚沒急著下車,對羅石講“借下手機。”
一說起這事就氣,她這次被綁,不僅沒把那小混混滅口,還損失台手機。
羅石瞧著女孩,把自己的手機給她。
莫晚拿了手機,給鐘伯打電話,讓他來這裡接自己。
她簡短說完,掛了電話。
羅石問“打給誰的?”
“我管家。”莫晚講“他現在應該滿城找我。”
“我為了救你,不僅跑了滿城,還死了三個弟兄。”
“不會讓你白跑。”莫晚手指一轉,把手機還給他。“前三個月的利潤,我一分不要,當是給他們家人的撫恤金。”
羅石望著她冷漠而漂亮的眸子,沉默片刻後,接過了她遞來的手機。
莫晚等他接過去,就開門下車了。
羅石看她清瘦孜然的背影,拍了拍前邊的座位。
阿龍收到老大的信號,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等女孩完全消失後視鏡。
副駕駛的人,終於憋不住了。“老大,就這麼讓她走了?”
這人就是之前麵包車裡,說毒品才是最賺錢的混混,也是他帶羅石入的行。
羅石沒回答他的問題。
等了陣。
阿龍不知是維護羅石,還是出於公正的講“三個月的利潤,不算少。”
做他們這行的,哪個不是圖錢。
現在既然錢有了,也不算白死。
羅石深意的講“她能給的,不止是這些。”
少爺在錢這方麵,跟她父親一樣,從不會虧待彆人。
因此這錢,不過是少爺跟他做的正常交易,正真的合作還在後麵。
副駕駛的吳躍青,見他們兩個一邊,更來氣了。“三個月的利潤是不少,但我們得罪了柯管家啊!在這道上混的,誰敢跟諾羅敦家族過不去?!”
吳躍青越說越氣。“她今晚就是想拉我們去送死的!”
他說得沒錯,莫晚根本沒在意他們的死活。
這就是羅石憤怒的原因。
但像她說的,她一直都是個危險人物,更何況做他們這行的,本身就沒什麼安全可言。
而要想獲得安全的最好辦法,便是成為行業裡最強的那個。
羅石現雖說手底下有幾個人,能賺點小錢,可充其量也就是個小人物,小到連諾羅敦家族這種大幫派,都不知道他姓什名誰。
做為一個小人物,他能看到的東西很有限,連努力都沒有方向。
她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