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一個月是軍訓。
這些對莫晚來說沒有難度,她在開學前就開始晨跑和體能訓練,所以體能好、方向感強的她,屬於新兵裡較好的那類,獲得提前休息的特權。
獲得這項特權的,還馬崇英和菲爾德等十幾人。
人數不算少,但除開有錢有權的,真正有能力的就那麼幾個,因此當裡麵出現個無名的漂亮女孩,還是挺惹人注目的。
在這些注目裡,真正羨慕和敬佩的占少數,多數還是嫉妒和敵意。
尤其是,在這種種族意識較強,思想固執保守的團體裡,她的出色隻會讓他們積累更多不滿。
莫晚沒在意一個個冷漠的瞧著自己,仿佛是她搶了他們休息名額的同學。
她若有所思的,看不遠處的兩個教官。
一個教官是當地的,又黑又瘦,沒二兩肉的臉總板著,看著就非常嚴厲。
另個教官應該是旁邊上三常國家特聘的,不是很高,長著張娃娃臉,至今為止沒見他發過火。
他們拿著文件夾,不知道是在記錄學生的成績,還是在研究數據,偶爾會抬頭看女孩一眼。
莫晚默默的瞧了他們會兒,從箱子裡拿了瓶新的礦泉水。
她的成績是破格錄取的,以她對訓練的態度,也隻能評為中等偏上,遠遠達不到可以中場休息的地步。
那個黑瘦的教官把自己叫出來,如果不是特殊照顧,就是想給她找麻煩的。
而她的直覺告訴她,很可能是後者。
沒關係,麻煩總會來的。
早來好過晚來。
莫晚擰開瓶蓋,仰頭喝水,餘光瞧見菲爾德向自己走來。
菲爾德走到休息區的左邊,沒掩飾的揚聲講“你們說,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怎麼支付得起學校如此高昂學費的?”
他身邊的朋友們講“這還不容易,像她這種上乘貨色的,白天鵝酒吧一夜就能賺夠本。”
“好歹人家也是憑本事賺的錢。”
“說的沒錯,她都這麼努力上進求學了,我們應該給以尊重。”
說要尊重的卷毛馬格,轉頭問她“什麼價?一萬夠嗎?”
他們從根本上瞧不起她,在行為上貶低她,再否定她進入這所軍校的一切成績。
這要換成一般人,不是委屈的哇哇大哭,就是氣得跳起來跟他們拚命。
莫晚沒生氣。
她不為所動的看著他們,仿佛他們是馬戲團的猴子,等著看他們接下來的表演。
菲爾德沒得到預想的結果,直接一巴掌打掉她手裡的礦泉水。“馬格跟你說話呢,彆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滾出學校!”
莫晚沒在意滾地上的礦泉水瓶。
她看搭著娃娃臉肩膀走開的兩個教官,再微微抬頭,望著威脅自己的菲爾德。
“我從來不威脅彆人,也很少有人能威脅到我。”莫晚起身,對視菲爾德不悅的眼睛。“但我接受你的威脅,因為你的認知告訴你,我是一個危險人物。”
而危險,是弱者敏銳的雷達,感應到強者的存在。
她一句話反轉局勢。
菲爾德語塞,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冷笑的高聲講“在我眼裡,狗都比你危險!”
莫晚唇角微揚。“是嗎?菲爾德少爺原來還怕狗啊。”
菲爾德聽到這話,怒氣瞬間上頭。“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還不用負任何責任,死孤兒!”
他越是憤怒,莫晚越是高興。
她輕輕搖頭。“我不信。”
平靜的我不信三字,是對他死亡威脅的淡然,更說明菲爾德的威脅,對她毫無危險可言。
菲爾德死死瞪著雲淡風輕的女孩,咬牙低吼“給我弄死她!”
莫晚看著要被自己氣炸的菲爾德,想他可真暴躁。
“同學們都在,確定要在這裡動手嗎?”莫晚體貼的講“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地點,這樣你輸了也不會太難看。”
菲爾德已經是怒發衝冠,再被她這句話說得,恨不得她立即死。
他起了殺心的直接動手,準備將她一拳打地上,再把她腦袋擰下來。
剛才的話不是他吹,他真不怕打死一個半個人,尤其是她這種毫無背景的孤兒,就更沒什麼顧慮。
對他的攻擊,莫晚優雅的閃身躲過,麵不改色的確認“你真要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麵大打出手嗎?”
她來這裡是學習的,不想剛開學就成為話題人物。
更何況,炮灰要有炮灰的清晰認知,低調才是她最安全的生存方式。
菲爾德一拳打空,臉子上更掛不住,凶神惡煞的講“彆說是當著同學的麵,就是當著教官的麵,你這頓打也跑不了!”
莫晚挺好奇的。“我想我沒有哪裡得罪你,所以你的仇恨是來自我的祖國,或是我的同袍同澤對你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