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崇英立即講“這是個意外!”
“是意外,還是故意的,隻有你自己才清楚。”戰承鋒來到608號病房,看站在外麵手忙腳亂,卻什麼忙也幫不上的肖遙。“馬公子,她要能醒過來,你還有彌補的機會。她要醒不過來——也沒人願意聽你的解釋。”
馬崇英聽到醒不過來四個字,身體一顫,臉色極為難看。
肖遙瞧了眼難掩痛苦之色的馬崇英,壓著聲對戰承鋒講“長官,醫生說少爺有可能挺不過今晚,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鐘國輝?”
彆看鐘國輝隻是紅門的一介管家,平時看著溫和有禮,態度也好,但他可是最早跟著莫爺的那批人,並且還活到了現在,足可見他不是一般的人。
他要知道女孩因為他們死了,還不讓他見最後一麵,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戰承鋒隔著玻璃門,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女孩講“叫他過來。”
肖遙應下,走去一邊打電話。
馬崇英恐懼又極肯定的講“她不會有事的!”
對,一定不會有事的!
戰承鋒讓人叫鐘國輝來,不是怕女孩醒不過來,而是張玉梅已經知道這事了,他遲早會知道。
與其讓鐘國輝從彆人口中知道這事,還不如由他們來說。
戰承鋒看了眼惶恐又目光凜然的馬崇英,推門進去。
馬崇英剛想要進去。
一個有些胖的醫生跑來喊“那個病人,你的傷還沒處理完,亂跑什麼!”
說完強行要把人拉走。
馬崇英不願走。
戴菲剛把病人安置好,見門口吵吵鬨鬨的,直接講“都給我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她一吼完,病房頓時安靜得掉針可聞。
門口的幾人僵了會,還是都出去了。
胖醫生禁聲,拉著自己的病人趕緊走。
他邊走邊講“現在這些年輕人,脾氣真大啊,我是醫生唉。”
而等人都出了608的病房後。
年紀稍長一點的護士,一臉崇拜的向她豎大拇指。“小菲,你是真勇啊,剛才那個可是能安排這間病房的人啊!”
戴菲心裡也怕怕的,但還是無所謂的講“有什麼好怕的,本來就是他們吵著我的病人了。”
她掛好點滴,又仔細按好被角,便看著病床上漂亮的女孩講“這是我的第一個病人,絕對不能讓她死在我手上!”
年長的護士聽她信誓旦旦的話,忍不住撲哧笑。“小菲啊,我們隻是負責照顧的護士,祝醫生才是那個掌管生死的神。”
護士怎麼了?要沒有她們這些護士,神也忙不過來的。
戴菲揚起下頜,朝氣蓬勃的臉上滿是不認同,但也不想吵著自己收治的第一個病人。
戴菲再次檢查了遍剛才做的事,確保沒有遺漏,這才離開。
病房外還有人沒走。
戴菲看著移動血庫和他的朋友,想了想,上前講“我剛看了病曆,病人是斷了的肋骨,不小心插進了肺裡,再加上槍傷對凝血細胞造成一定影響,才會大出血,對手術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戴菲說完,安慰的講“你們不用太擔心,病人應該很快就能醒的。”
戰承鋒頷首。“謝謝。”
戴菲聽他成熟,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忍不住好感頓生。
她抬頭望著沉默冷僻的男人,忍不住問“裡麵的人,是你的家人,還是你的愛人?”
家人或愛人?
是家人還是愛人,和她有關係嗎?
戰承鋒望著她,沒說話。
肖遙通知完鐘國輝回來,發覺什麼的,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下,就立即誇張的講“好餓啊,還沒吃飯呢。”
肖遙說完摟著她肩膀往外走。“小護士,你能帶我去食堂或是飯店嗎?”
肖遙生得極帥,是那種乾淨又張揚,不當兵能去做鴨的那種帥,而且他笑起來的時候十分陽光和坦蕩。
所以他勾肩搭背的行為,加上他的話,一點不讓人反感和油膩,還讓人生起股助人為樂的滿足感。
試問,哪個女孩子在外麵,看到隻非常漂亮又溫順的流浪貓,不會給它食物,順帶摸兩把呢?
戴菲沒動手摸,倒是願意帶他去找吃的。
肖遙見她沒拒絕,加大了笑意,拉近關係的問“剛她們叫你小飛,是飛翔的飛嗎?”
戴菲講“是芳菲月的菲。”
“山萬裡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好名字啊,你爸媽也一定是個性情中人……”
肖遙嫻熟的施展個人魅力,跟小護士聊得自然又融洽。
戰承鋒瞧著消失走廊的兩人,站了會,便推開病房的門。
病房裡,心電監護儀有規律的響著。
平緩的滴滴聲,近乎是這個房間裡唯一的聲音,也是女孩還活著的最好證明。
戰承鋒聽著生命的嘀嗒聲,望著床上沉睡的女孩,不禁有些恍惚。
她這麼做,是想向他證明,她無懼太攀蛇的指控嗎?
太攀蛇第一次說與她交易,導致周寅緊追著她不放,她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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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足以說明她和太攀蛇沒有關係。
以她的性格,她既然沒做,就不屑自證,更不會因為他懷疑她的父親,就冒這種風險。
這麼看來,她真是因為她的新男友,才不顧危險的替他擋槍。
戰承鋒想到剛才那小子,不知出於什麼,總感到些不悅。
大概是他們拚命從輪船上救回來的人,差點因為一個莫名的小子丟了命吧。
戰承鋒拉椅子坐下,想要不要轉院。
這是全扶南最好的醫院,現也是最不安全的醫院。
在他思考這些的時候。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戰承鋒看進來的人,沒有說話。
進來的人,也沒跟他打招呼。
他走到病房邊,看深陷病床上的人兒許久,才俯身小心翼翼撫摸女孩的頭。
鐘國輝摸著女孩有些涼的額頭,抬頭看監護儀上的情況。
他沒有憤怒或指責,而是禮貌的問“戰先生,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昨晚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她就身體插著各種管子,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
戰承鋒沉默片刻講“我們抓到了太攀蛇。”
鐘國輝根本不關心這些。
他不知是在確認女孩是否健全,或是怕女孩冷,細心的替她壓好四周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