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蛇情緒越來越焦躁,身體也越來越不受控製。
戰承鋒看著他難受的樣,臉上麵無表情,對他的回避也沒任何不滿,而是平靜的講“最後一個問題,你要回答了,就讓你休息。”
太攀蛇是個心高氣傲不願服輸的人。
他賣了一輩子毒品,卻從不沾這些東西,更不想被它戰敗。
太攀蛇不會問他們要毒品,也不想在他們麵前滿地打滾哀嚎不止。
所以他幾經權衡後講“你問吧,不過說不說看我心情。”
他們想知道的事,哪是一個或幾個問題能說清楚的?告訴他一兩個也無防。
戰承鋒望著太攀蛇充滿血絲眼睛,沒有問他關於四角星紋身的事,也不是誰炸的十四分部舊址,而是問“你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認識的馬崇英?”
馬崇英?
一個乳臭未乾,喜歡尋求刺激的富二代嗎?
白語聽到長官的話非常意外。
太攀蛇也一樣。
他頓了下,確認的問“這就是你的問題?”
戰承鋒頷首。“你回答完,就可以去休息了。”
太攀蛇遲疑片刻便講“一年前,馬為君的壽宴上。”
馬為君的壽宴是在九月,而紅門出事是在七月。
戰承鋒思索了半秒。“這麼說來,紅門被滅跟馬家脫不了關係。”
他是怎麼通過這件事,確定馬家跟紅門被滅有關係的?
馬為君講“就不能是我去給馬先生祝壽嗎?”
戰承鋒講“你跟莫爺積怨已深,他一死,少爺失蹤,不是你去找馬為君幫忙找人,就是馬為君想借你這把刀殺人。”
從鐘國輝對馬家的態度來看,要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怨,他不可能那麼強烈的反對少爺跟馬崇英交往。
戰承鋒問太攀蛇什麼時候認識的馬崇英,不過是想佐證這一猜測。
如果馬崇英是在紅門出事前認識的太攀蛇,隻能說明馬氏可能與他有生意上的往來。
要是認識不久,也可以說是這二富代誤入歧途。
但剛剛好,就在紅門出事的那段時間。
馬為君在那個時間見太攀蛇這種人,想來是他已經用儘常規手段也沒找到人,隻好跟太攀蛇這種人合作,想看他能不能有點其它法子,找到憑空消失的紅門少爺。
畢竟,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多個尋找的人,就多一分找到的機率。
太攀蛇被他說中,慌了下神就講“你少在這裡裝好人!彆搞得好像紅門被滅跟你沒有關係!”
戰承鋒疑惑。“跟我有關係?”
太攀蛇講“你叫戰承鋒是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兩年前在紅門做過少爺的保鏢!”
“你離開紅門後沒多久,紅門就被滅了,還說跟你沒關係?”太攀蛇說著,陰戾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他。“你猜少爺要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再聽你的話?”
確實,戰承鋒走後一年,扶南傳奇一般存在的紅門被滅,而他現成了十四分部的負責人,說他不是去臥底的誰信?
這事用不著誰說,那少爺也早把他列入壞人名單。
要不是她現在還小,無權無勢的還要靠他生存,早向他展開報複了。
戰承鋒看了會挑拔的太攀蛇,起身道。“她現在也不聽我的話。”
他說完,讓白語把人帶下去,便離開了審訊室。
在戰承鋒經過樓道時,新來的大兵探出工位喊“長官,建哥讓您有時間找下他。”
戰承鋒沒在工作上看到梁成建,問那大兵“他人在哪?”
胡明明指著一處會議室。“他和坡哥進去好會兒了。”
戰承鋒便改變方向,過去會議室。
會議室裡激烈爭論什麼的兩人,聽到開門聲,齊齊轉頭看進來的人。
兩人看到戰承鋒,都收斂不少,起身打招呼。
戰承鋒掃了眼投屏上反恐局正門的畫麵,坐到會議桌上方,問爭得麵紅耳赤的兩人“爭出結果了嗎?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他們這兩個主力人員不去查證抓人,反倒在這鬨不合,哪個領導看了會高興?
張硯坡笑嗬嗬的講“不用不用,長官,我們已經討論完了,這就出去乾活。”
說著衝梁成建打手勢,示意一起走。
梁成建知道張硯坡什麼意思,畢竟分部事情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再節外生枝。
可——
梁成建不同意張硯坡的做法,上前一步,把幾張照片和一打資料推到戰承鋒麵前。“長官,我懷疑狗牙的死,跟少爺脫不了關係!”
張硯坡見他還是說了,拍頭捂臉。
戰承鋒沒看他推來的資料,望著梁成建講“有證據嗎?”
梁成建篤定的講“沒有證據,但我敢肯定,這事就是她做的!”
懷疑是講究證據的。
但做為老同誌,他既然敢這麼說,一定有他的原因。
戰承鋒看了會梁成建,拿起麵前的資料。“說吧,怎麼回事。”
梁成建見他願意聽,立即跟張硯坡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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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硯坡也迅速配合,把投屏上血腥的照片換成一段視頻。
視頻是他們移送喬四和狗牙時,身上帶的記錄儀拍攝下的,畫麵可以忽略不計,主要聽的是車上的談話內容。
戰承鋒看了下晃動的視頻,便接著翻閱手上的資料。
等視頻放完,他的資料也看得差不多了。
戰承鋒拿起張照片,看上麵被人一槍斃命的狗牙。“你們懷疑的點,就因為他一口咬定,少爺一定會對他進行報複嗎?”
梁成建斬釘截鐵的講“長官,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會膽敢在反恐局的門口,滅這種小打手的口!”
戰承鋒抬頭看他。“那個時間,鐘伯在哪裡?”
梁成建沒想到他會問鐘國輝。
張硯坡講“回長官,經過查證,鐘國輝當時在醫院陪少爺。”
戰承鋒問“有證明嗎?”
張硯坡看了眼梁成建,猶豫的講“這點,醫院的監控和護士都可以證明。”
紅門現在唯一還活著的,就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和一個照顧她生活的管家,還偏偏這兩個人都有鐵一般的不在場證明。
張硯坡覺得,狗牙是死得蹊蹺,但他總歸隻是太攀蛇身邊的小嘍囉。
更何況,人是死在反恐局大門前,成組長自然會讓人去追查的,他們這種時候不應該將精力花在這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