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著山坡的菲爾德和馬格等人,錯愕的紛紛轉頭,看向那道光亮。
那是火光,更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莫晚在他們怔怔望著自己時講“是讓我放火燒山嗎?”
先不說放火燒山這事不道德,就他們現在負傷的程度,大概也跑不出火海。
菲爾德和馬格他們立即反應過來,紛紛圍過去。
他們有的把衣服脫下來燒,有的去折樹枝做火把。
火是人類文明的象征,也人類與動物的分界線。
現在它更是趕跑黑熊的絕佳武器。
莫晚在菲爾德他們甩著燃燒的衣服和火把,將追上來的黑熊趕跑後,看著跳動的火焰,想到電話裡想儘辦法讓自己帶上火種的戰承鋒。
他是對的。
他一直是對的。
隻是她所能看到的有限,以及從小到大的習慣,導致她做過一些錯誤的決定。
所以這次儘管她對帶火種一事持疑,還是把它帶上了。
莫晚看身邊頭破血流的同學,以及折了隻手還在驅熊的菲爾德,順著火焰燃燒的煙霧,抬頭看被樹葉遮蓋的黑夜。
但願意救援隊能早點找到他們。
菲爾德趕跑黑熊,來到大家撿拾樹枝燒起來的火堆旁。
馬格看到菲爾德異常的手,上心的過去問“你這手怎麼了?”
菲爾德沒在意的講“滾下來的時候想抓樹沒抓到,被撞了下,沒什麼大事。”
菲爾德說著伸出健全的手烤火,對灰頭土臉的幾個同學講“教官會儘快來把我們帶走的,大家放寬心,該休息的休息吧,有這火堆在,什麼野獸都不會靠近的。”
他說的沒錯,現在確實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從昨天,不對,是從前天開始,他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剛又經曆了人生中第一次被黑熊追,以及差點被摔死,真是再沒一點力氣想其它了。
同學們都沒說話,默默的坐著,仍由傷口淌著血。
這些都是皮肉傷,過段時間血自然會凝固的,管不管它結果都差不多。
不一會兒。
精疲力竭的同學,都埋頭睡覺了。
馬格看了下睡著的同學們,再看對麵小半邊臉都是血的女孩。
她應該是撞到頭了。
看流血的程度,頭上的傷口應該不小,還是要包紮一下比較好。
馬格看跟沒事人一樣的莫晚,猶豫要不要說。
說嘛,顯得自己多關心她似的。
不說嘛,又確實是因為她,他們才能趕跑黑熊。
莫晚沒管欲言又止的馬格,拿出被子,就靠包上睡覺。
她頭上是被石頭碰了下,但劇痛已經過去,且用不了多久傷口就會愈合,完全沒有說的必要。
在這荒郊野外的,受傷又沒有憂待。
而馬格看蓋著被子烤著火休息的女孩,驚駭的睜大了眼。
她竟然還背著包?
被黑熊追這麼久,她的包居然還在?
這太不可能思議了!
馬格再一次被她的體能驚到,同時也把剛才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她還有心思睡覺,應該是沒受重傷,臉上的血可能就是看著嚇人。
馬格想到這,也撐不住的,枕木頭上休息了。
很快,所有人陷入沉睡,黑暗寂靜的叢林裡,隻有木頭燃燒發出的劈裡啪啦聲響。
火勢一開始燒得很旺。
可因為沒人添柴的原因,它燒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漸漸變小,最後完全熄滅。
莫晚被輕微的樹木垮塌聲驚醒。
她先是看因為最後半截木頭掉下去,而激起白灰飄揚的火堆,再抬頭看天上明亮的啟明星。
那些教官沒有來找他們!
莫晚想到這,把沉睡中的菲爾德和馬格他們都叫醒。
她著急不是怕有野獸,是怕受傷的同學直接睡死了。
他們受的傷一時半會不致命,可時間拖得久了,不致命也會致命的。
莫晚收拾東西,對無精打采的同學們講“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要自己找出路。”
菲爾德和馬格等人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同意她的話。
菲爾德環顧四周。“我們應該往哪邊走?”
莫晚也不知道。
想抓她的人,不是黑幫大佬就是毒梟財閥,這些人不可能把她綁來這種地方的,所以她的保鏢們自然不會教受她野外求生的技能。
莫晚想了想,看了下他們昨晚滾下來的地方,就看著它的反方向講“往這邊走。”
馬格不放心的問“確定是這邊嗎?”
莫晚講“下山總不會錯的。”
他們不知道怎麼回去大部隊,但隻要下了山,他們就能碰到人,碰到人他們就有辦法聯係教官和就醫。
馬格看說走就走的女孩,轉頭看菲爾德。
菲爾德講“走吧。”
他們的裝備跑丟了,通訊摔壞了,還一個個都受了傷,確實不適宜再呆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裡。
馬格見菲爾德也動身,就攙扶著受傷的同學跟上。
莫晚沒管菲爾德他們是不是會跟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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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離開這裡自救。
他們要願意跟著她就跟,不願意跟,她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命是他們自己的,他們有權決定它的去留。
莫晚拿著匕首砍斷雜草和樹枝,一路往山下走,沒有因為後麵有傷員就放慢腳步。
後麵的人不知是害怕野獸,還是害怕女孩真扔下他們,硬是沒一個調隊。
等他們從崎嶇難行,沒有路的山上下來,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了。
晨風微寒,霧氣繚繞,露水掛枝頭。
山裡的風景倒是特彆美。
但莫晚等一行人無心欣賞美景。
在能看到遙遠的木屋時。
終於有人忍不住講“可以休息一下嗎?我走不動了。”
“好累啊。”
“不僅累,還餓。”
大概是天亮了,以及看到建築,覺得安全的同學們,頓時三三兩兩的抱怨起來。
他們直接癱坐下來,望著空蕩蕩的天講“維克托教官他們怎麼還不來找我們啊?”
“他們知道我們下山了吧?”
“要知道就肯定來接我們了。”
“好好的怎麼會有黑熊,我們真倒黴!”
菲爾德也坐了下來,捏著拳頭氣憤的講“這什麼訓練,一點保障也沒有,我要投訴他們!”
莫晚也走累了。
她把包扔地上,對苟延殘喘的幾人講“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們迷路了?”
被黑熊一頓追,他們隻顧著跑,哪裡還顧得上東南西北。
那個維克托就算不在意她的生死,也不會讓菲爾德這些少爺受點什麼傷的。
現在他們這些權貴家的少爺,一個個半死不活,也還是不見那些教官的蹤影,那就隻有一個結果。
他們跑太遠,超出教官們能掌控的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