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護衛立刻拔刀包圍整個景園,沒多久縣衙的仵作和衙役匆匆趕來。
現場勘察,盤問現場。
王仕則在楚嫆的旁邊講述著自己的所見,"當時,徐知縣是在殿下走後約一刻鐘才離開宴席的,我等還未儘興,所以就多貪了幾杯酒。"
"不曾想沒多久就有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來,說什麼有刺客殺人,我們快速趕來時就瞧見了這一幕。"
被提到的小廝撲通一聲跪在眾人麵前,"殿下,各位大人,小的是徐大人安排來打掃景園的,鑒於盛宴仍在開,所以想著來此偷個清閒。"
"剛路過此假山就瞧見一道黑影快速的在眼前閃過,本隻當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往前走幾步後就撞見徐大人倒地不起。"
"走近兩步就看到地上有鮮血大股大股的流出來,嚇得立馬放聲叫喊。"
"小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望殿下、各位大人明查!"
楚嫆神情稍冷,睨視著徐壹的屍體,脖頸是被人一刀封喉的,傷口很深,麵目流露驚恐之色,一看就是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刀。
凶手是有備而來的。
她看完,從袖中取出絹帕,故作嫌棄地擰眉道"儘早查明真相,在半月之內揪住凶手。"
"另外,好好安葬徐知縣。"
言罷,轉身離開。
事發不足半日,消息徹底傳開,各路傳言四起,大多數是覺得詫異,如此重要的盛宴居然會有刺客,更驚訝於遇害者竟是徐壹。
楚嫆明麵上不插手此事,暗中則派出親信調查,畢竟徐壹之死,直接性的攪亂了她的計劃。
書房燈火通明,今夜注定難眠。
與此同時的另一處院子,他推開窗戶,抬頭望向夜空,隱約間聽到了幾聲鳥鳴。
是漠北特有的夜歌鴝的啼叫,再熟悉不過了。
白日輦車在街上行駛時,他佯裝好奇的掀開小半邊簾紗,街邊的人群中與幾人目光交彙,利用寬大的衣袖遮掩著手勢,片刻後又收回視線。
這些日子都得待在宅院裡,護衛看守森嚴,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借著這次外出,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尉遲晏勾唇淺笑,聲音冷沉道
"殿下,這就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以表‘救命之恩’。"
時間飛逝如流沙,這段日子幾乎是全縣的衙役都出動了,仍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徐縣不可一日無主,身為縣丞的王仕領命頂替,而此案也上報,經過層層審閱,最終暫定為懸案。
當聽聞出來的消息是這般"蓋棺定論",楚嫆秀眉一皺,提著的墨筆重重的蘸在宣紙上。
傅雲在她旁邊沏茶,細心的注意到了此舉,"殿下,徐壹一死,王仕雖是臨危受任,但恐怕沒那麼簡單,其他官吏一致舉薦,這很難不讓人心生疑。"
"更何況當日的景園裡裡外外都是他們一方布置的,因權而內訌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注視著紙上未寫完的字,沉默須臾才道"私欲雜念,人心不足蛇吞象。"
"為何偏偏選那日?"盧昇放下茶杯,語氣平淡的說著。
"殿下出遊,全民迎接,知縣離奇身死,凶手不知所蹤。"
"表麵是內鬥,內則可能絕非如此。"
"若是想將人殺害,不應該鬨得如此大,現在連京城的都知曉了,王仕等人為謀一個高位,想必沒有蠢到這般興師動眾。"
"故而,我猜想此事是有意將殿下牽扯進來的。"
傅雲迷茫了會才捋清楚他的話,"你是說徐壹很可能是被第三方謀害的?"
"難不成……"
話至此,瞧向楚嫆,她擱筆輕輕歎息,"來不及細查了。"
"徐壹已死,其他人也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