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體力慢慢恢複,能自己站穩時,楚嫆抬手將他推開,隨後用簪子挽起秀發。
尉遲晏一臉無辜的微笑著,抬起受傷的那隻手,"殿下,您這屋裡有傷藥嗎?"
楚嫆沒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向倒在地上的青黛,看人還在昏迷中,小心的將其攙扶起。
他的手舉在半空,就定定的看著,對她的舉動似乎感到有些新奇。
楚嫆將青黛扶到床上,隨後冷聲道"人何時會醒?"
他如實回答,"你們在密閉的屋子裡待得久,吸入的自然就多,估摸著明日才能醒過來。"
"外邊那些人也是。"
聞言,她偏頭瞧向他,眼神陰冷犀利,其不滿之意躍然臉上。
尉遲晏一愣,迅速反應過來的雙手作揖,變得恭敬起來,"事發突然,望殿下恕罪。"
楚嫆掃視一眼地上的死屍,語氣沉冷地警告著,"究竟是突發,還是設計為之,你心知肚明。"
"彆以為本宮留你在身邊,就可以代表你能有恃無恐的胡來。"
他的身子又彎了些,努力的想要為自己辯解,"殿下,奴並沒有胡來,隻是想……"
"閉嘴!"楚嫆站起身,冷斥打斷。
尉遲晏嚇得立即屈身跪下,以最卑微的伏拜的姿勢。
她慢步走近,抬腳踩在他的傷口處,原本有些凝固的鮮血再次湧現,染紅素白的裙角,紅得格外顯眼。
"本宮讓你跟他們回去,你竟敢跟蹤,還擅自主張。"
"何人給你的膽子?"尾音一沉,隨之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疼痛襲來,他疼得咬牙忍著。
片刻後才道"奴知錯。"
楚嫆收腳,在他的衣裳上蹭了蹭腳底的血跡,"你先抵達這跟掌櫃的串通好,給了殺手踩點過的房間牌號。"
"殺手打算擒賊先擒王,而這處恰好是左右皆緊挨著的,一旦出事就都能聽得到。"
"再加上摻雜迷藥的蠟燭。"
"看起來天衣無縫,等殺手來就營造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尉遲晏無言以對,不敢再反駁。
楚嫆冷哼,"少在本宮麵前使小聰明,你那些伎倆,還不配上台耍。"
他低聲下氣地應了聲,"是。"
警告完,她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刀,隨後去從包袱裡拿出一火折子,對他吩咐道"跟上。"
言罷,轉身朝門外走。
尉遲晏站起身,血止不住的外冒,眼神冷厲的瞧著她的背影,掏出帕子簡單的包紮,邊包邊跟著。
走在樓道裡,四周很是安靜,整個客棧昏黑。
借助火折子的照明,一路走上三樓,唯一的一處帶客廳的房間,開闊寬大,各椅子、木榻還睡著人。
環顧尋了好一會,推開房門才瞧見堆滿貨物箱。
火光照亮,她仔細觀察,鎖是複雜的三簧鎖,且箱子的材質不一般,質地硬,還是能夠防水的。
楚嫆將刀尖卡入鎖環處,使勁的撬,掰弄了好一會都無法撼動。
就在她要放棄時,尉遲晏站在她身後,伸出右手與她一同握住刀柄。
二人一起使力,試了兩次,在僵持了會後,終於聽到"吧嗒"一聲響,鎖頭掉落在地。
楚嫆掀開箱蓋,燭光照到時,她不禁有些意外。
他接過刀,又費力開了幾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