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布沁說不過兩人,無奈帶著去換上男子的衣袍。
因不合身,顯得略微臃腫,她收緊腰帶,袖口處翻折好。
"你們真要去比啊?"胡布沁看這架勢,又瞧向楚嫆,不免擔憂"青黛的實力我倒是放心。"
"你的話……"
楚嫆用土灰將小臉均勻塗黃,"雖力氣比不過,但我的騎射都能拿得出手。"
青黛點頭,"我家小姐的騎射之術是自小就學起的,絕不輸男子,甚至是我都自愧不如。"
她將辮子拆開,綁成半紮式,三兩下的功夫便弄好。
前一刻還是明媚美人,轉眼間就變男子,而且還是麵黃肌瘦,看起來營養不良的。
胡布沁半信半疑,"你這樣……去牧場大殺四方?"
楚嫆舒展肩頸,揉了揉手腕,揚笑道"你且好生看著吧。"
言罷,大步出門,青黛在後。
一出去,兩人就分頭行動,她先來到了比射箭的場地,排隊登記,期間有不少人在身後議論,疑惑又不解地指指點點。
在一眾男子中,矮小的她顯得格格不入。
但當拿上弓箭,步履不緊不慢,走入場內時,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那份氣勢,又令人覺著不容小覷。
另一側,青黛上了肉搏的摔跤擂台,很巧合的排到第一輪。
胡布沁左右張望,真瞧見這倆人上場,心還是不由得緊張,若出了事,自己的罪責鐵定難逃。
隨著一聲牛角吹響,比賽開始,雙方紛紛蓄勢。
楚嫆拿箭搭弦拉滿弓,箭矢瞄準前方木樁上的標靶。
眸光一凝,猝然鬆手,率先射出第一箭,快如殘影在半空掠過,破風而至。
精準無誤地正中靶心,其他人剛反應過來,她的第二箭便緊隨其後射出。
這一次拉滿了力,準頭不再是紅點,而是上一支箭的末端。
鋒利的箭矢,蓄有勢如破竹之勢,一路破開箭杆,直直抵入,從草捆製的靶心中冒出頭。
胡布沁詫然,看著她接踵而至的連連射出,次次又快又準,箭無虛發。
最後一支,楚嫆捏緊弓箭,眼前靶心上的長箭已綻如花般立著,杆身被破開,箭頭釘入靶,草捆鬆動,再一下便會散。
她緩緩吐息,依舊瞄準的是箭心,鬆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飛去。
箭停,整個靶心被釘穿,木樁隨著稍顫動搖晃。
胡布沁這會子徹底信了。
正感歎於她的箭術,右側突然傳來驚呼聲。
立刻扭頭看去,恰好瞧見了青黛把男子的手臂放在肩,一個猛然蓄力,"砰"的一聲響,重重摔下!
一個體型是她兩倍的男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她一招過肩摔,砸倒在地。
圍觀的人們皆驚愣住。
青黛沒鬆開,把男子的手臂反扣在背後。
勝負毫無懸念,歡呼聲霎時一起。
楚嫆不停歇,又轉戰其他項目。
比試賽馬,她更是得心應手,號角一吹,立刻緊握韁繩、揚手揮鞭,一騎絕塵地將人甩在身後,抵達終點後一手拔起彩旗。
往返之際,大揮旗幟,迎風飛揚,成為賽場上最奪目的一抹身影。
其肆意颯爽的英姿,氣勢堪比男子還要足,無人看出任何端倪。
青黛那處則是繼續摔人,上場的男子原先還有嘲笑的聲音,直至摔了好幾場她都屹立不倒,漸漸的不敢再輕視。
胡布沁看呆了眼,再次感慨這倆不是尋常女子。
楚嫆在兩項中脫穎而出,順勢進入了最後一項騎射。
不過比賽排在了午後的申時。
回來的兩人還結識了不少牧民,一路歡笑著,走入休息的氈包。
在吃飽喝足、歇好後再次上場,青黛與她一起踏進騎射區。
胡日查比了一上午,聽聞賽牧場來了兩位十分厲害的年輕人,不由得好奇地擠入圍觀人群,聽周圍的議論,目光鎖定。
第一眼還沒認出,直至瞧見不遠處高興歡呼的胡布沁,再回看那兩人,恍然大悟。
連忙擠到胡布沁旁邊,"是她…她們?"
她連連點頭。
"那可是男子比的!你們該去那邊的歌舞台。"胡日查頓然急了。
話音剛落,對麵就傳來了騷動。
兄妹倆瞬間慌張地擠往賽場,張望間瞧見二人被眾人團團圍著,議論的聲音更是讓兄妹倆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