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楚嫆靜等著消息。
次日午休後,一批人策馬揚鞭地來到,來者正是鷹師的阿古達木,不由分說便要帶她走。
狼師營裡的蒙克聽到消息頓感不妙,也領著一群人急匆匆趕來。
兩方人相見分外眼紅。
蒙克翻身下馬,大步走到她跟前擋著,由於位份,先行向對麵行了個禮。
阿古達木稍抬顎,冷眸睨視,"領可汗之命,將此女帶回宮帳。"
"不知具體是因何事?"他不卑不亢地反問。
阿古達木一皺眉,"可汗行事還需向你稟報?你小子膽子肥了是不是?"
蒙克仍擋著,不肯退讓半步,"特勤臨行前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將她帶離狼師的領地。"
阿古達木嗤笑,眼神卻十分淩厲"放肆!"
"可汗的命令竟還抵不過他?"
眼見雙方劍拔弩張,楚嫆側上前一小步,正欲開口時,前方又有一隊人縱馬趕來。
"且慢!"
循聲望去,領頭策馬的竟是可敦烏仁哈沁。
快速來到跟前時下馬,大步走近,眾人紛紛屈身行禮。
"來時已請示可汗,人交由我帶走。"
蒙克仍想爭取,衣袖卻被拉了一下,偏頭瞧去,迎上青黛淡然篤定的眼神。
楚嫆向三方人稍稍一福身,旋即走向烏仁哈沁那邊。
二人上馬跟隨著離開。
蒙克望著漸行漸遠,心有擔憂,阿古達木瞧此確定了其中的秘密,不禁冷笑著"狼師的特勤滿嘴謊話,竟敢誆騙可汗。"
"待他回來,你們難逃其咎。"
說罷,得意又囂張的也領隊離開。
回到可敦宮帳,烏仁哈沁立刻遣散了屋內的所有侍女,待到無人時,恭敬地朝她行禮。
楚嫆惶恐,忙不迭扶住她的手臂,"可敦,您這是做什麼?"
"你是雲國的長公主,理應受得起我這一禮。"烏仁哈沁看著她時,眼裡多了些敬重與疏離。
她微一愣,隨後無奈輕歎,"紙包不住火,終究沒能瞞住。"
烏仁哈沁反手捏住她的手腕,認真把脈。
楚嫆有預料會出現此等情況,今早膳用完,又吃了一粒青黛研製的藥丸,可使得脈搏圓滑如珠,搏動極其流利,偽造成女子滑脈有孕的跡象,以假亂真。
果不其然,烏仁哈沁緊擰的眉頭緩緩舒展,看著她的小腹,眼裡不由流露出欣喜,但又隱隱憂慮。
"脈象稍弱,不足兩月。"烏仁哈沁拉著她坐下。
鄭重其事地問"當初晏兒將你擄下懸崖,並非真摔死,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個的計劃?"
楚嫆為不讓瞧出端倪,神情感傷地述說著"我與他兩情相悅,隻因身份對立而無法相守。"
"而後他就想了這個辦法,跋涉千裡可算是到了捷布爾,向所有人隱瞞身份,企圖這樣能一直廝守。"
"他不在時我總是心憂,怕事情敗露。"她越說著,似越委屈害怕,嗓音都變得哽咽"更怕心有不軌者利用我的身份去威脅他,威脅雲國……"
烏仁哈沁覺著兩人這樣做簡直膽大包天,但或許是被她不顧一切的勇氣給打動,沒有出言責怪。
聯想到丘穆陵古與呼爾部那些人說的話,加上她如今真有了孕,糾結猶豫片刻,還是妥協認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