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薛泯的吉普在此等候多時,見明徽出現,便發動汽車。
“薛泯哥,出什麼事了?”
明徽帶著口罩墨鏡,急匆匆上車。
昨晚薛泯聯係她今日見麵,隻說有事又不說什麼事,真是急得她抓心撓肝。
“你彆著急,我聯係你是想帶你見一個人。”
“誰?”
明徽腦海搜尋,自從結婚與以前的朋友斷了聯係,她生活中就隻有霍硯深一人。冷不丁帶她見彆的人,明徽心裡竟有絲不適。
“認識的人。”
薛泯不再解釋,發動汽車,“上次的事霍硯深有沒有找你麻煩?”
女人搖頭,“我說去點心鋪子買板栗糕,他應該相信了。”
“那就好。”
薛泯點頭,不再多說。
他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所做的努力也不準備向明徽彙報。
他愛明徽,而不是想用道德給她上一把枷鎖。
或許是因為明徽在霍家戰戰兢兢久了,如今倏地鬆懈下來,讓她渾身暖洋洋的。
“對了。”
明徽將腕上翡翠鐲子褪下。
“這是媽媽囑托給我,若是以後你娶妻生子了,這鐲子給我未來的嫂子。”
提起母親,明徽眸色黯淡些,“她去世以後,我從她梳妝匣裡找到的。”
紅燈亮起,薛泯停車,目光落到鐲子上。
鐲子極好,水頭透亮,飄花均勻,品質上佳。或許是被人摩挲久了,潔麵帶著曆久彌新的肥潤,更加耀眼。
是那個記憶中的母親形象留給他的唯一紀念。
薛泯眼眸流露出一絲傷感,又快速隱去。
“留在你那兒吧,當個紀念。”
薛泯有不能宣之於口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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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徽確實不舍。
父母遺物大部分被國家收回,剩下小部分留在明家,她唯一帶走的隻有這個鐲子。
鐲子陪伴她兩年,像是母親在她身邊兩年。
半晌,明徽應下,笑道“嗯,等到你找到嫂子了,我再給你。”
薛泯點頭,不置可否。
後視鏡下掛了包香囊,氤氳的薄荷香味四溢。
明徽看著香囊樣式,總覺得熟悉,可腦中的困意已讓她漸漸喪失知覺。
或許是身體陡然放鬆的後遺症。
路途顛簸,鼻尖縈繞的暖香讓她心安。
不知不覺,她沉沉睡過去。
吉普車車速漸漸降下來。
黑色車窗內,薛泯目光晦暗,視線一寸寸掃視她麵龐,柔和、不舍又帶著絲一往無前的侵略。
明徽似乎感受到目光,鴉睫輕顫,偏了偏頭。
車子速度驟緩,停在路邊,薛泯伸手撫她臉頰。
筋骨剛勁,動作卻輕柔。
粗糙的掌心落在細膩肌膚上,男人心臟突然跳得很快。
一如十年前,明家父母去世,他陪她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當時他慌張跑入靈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明徽絕望的臉。
他多希望能抱抱她,安慰她,可他不能。
隻能許下諾言,然後努力變強。
再強一點,隻要再強一點他就有資格保護她,就能給她愛。
幸虧,現在還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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