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上前解圍,“二叔,這是今年的新茶,你嘗嘗。”
她不動聲色,將圓底茶杯塞到明懷禮手中。
明懷禮拿著杯子,眸中驚疑漸漸歸於平緩。
“沒,沒什麼。”
他尬笑兩聲,打哈哈將剛才的事掩蓋過去。
明徽端著茶盤佇立在一旁。
明懷禮絕對不可能為她伸張正義,也不會為她與霍硯深撕破臉。
隻是他今天來的確實讓人措手不及,再加之昨天陳水燕從二奢店出來,看來他們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隻能狗急跳牆,用這種招數靠近霍硯深。
明徽暗暗思忖。
明懷禮喝一口茶,餘光跟著明徽打轉,麵上笑容卻更加殷勤。
“硯深,看到阿徽和你都好,我就安心了。”
霍硯深聽著話起了疑惑,戲謔反問“二叔怎麼會這麼想,難不成是明徽說我虐待她,所以要你親自來霍氏一查究竟?”
他端起咖啡淺嘗一口,“咖啡泡得不錯。”
明徽沒說話,明懷禮則臉上青白交加,慌忙找補,“怎麼可能,是你二嬸昨天在淮海路西裝店偶遇明徽,見明徽坐的霍氏的公車,便讓我來看看她,是擔心她手腳太笨做不好工作,也擔心她身上有孕,特意送來阿膠片。”
“二叔二嬸費心了。”
霍硯深放下杯子,仰頭舒一口氣,“明徽,過來道謝。”
明徽乖乖過來,語氣鄭重道謝“謝謝二叔。”
明懷禮接著敘舊名義,少不了做長輩架勢,說些場麵話。
明徽在他眼裡是軟麵團,任人揉捏,可霍硯深不是,他對霍硯深帶著濃濃畏懼,即使端坐長輩架勢,也少不了拍馬屁恭維。
明徽冷眼睨他。
明懷禮在家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陳水燕那樣蠻橫的性格都要低他三分,可人外人天外天,這麼個人被霍硯深製服了。
富貴權勢果真好用。
明懷禮滔滔不絕,變著花樣誇讚霍硯深。
這種馬屁他聽得太多,不免有些乏味,將杯中咖啡飲儘後,身後程玉直接開門見山。
“明總,霍總待會兒還有個小會,你若是沒什麼事情,不如先行離開。”
明懷禮臉色一僵。
他身側拳頭攥緊,額頭青筋鼓出,一副將怒未怒模樣。
半晌,卻依舊笑容滿麵。
程玉身份相當於天子近臣,就算踩在他臉上也不能露出一點不悅。
明徽隻當旁觀者,不多過問。
“既然硯深還有事,那我就先走。”
明懷禮將杯中茶飲儘,步子還未邁出,又道“對了,聽說霍氏在海城投建個大項目,不知……”
“海城項目已與彆人合作,就算臨時撤走也得賠償、協調,二叔再等等。”
霍硯深站起,走到辦公桌旁,輕點桌麵,“這件事明徽已經提過,我記住了。”
明懷禮看一眼明徽,訕笑道“是,您費心,那我先走了。”
他邁步要走,程玉忽地輕推明徽一把,“明徽姐,還不快送送明總。”
程玉使喚明徽泡茶、送客,行跡太張狂。
明懷禮睨她一眼。
這位程助理比明徽還像霍太太。
兩人前後進了電梯。
明徽冷臉,明懷禮欲言又止。
電梯數字跳動,氣氛陷入略微詭異的沉默。
“阿徽……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