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家這麼早?”
明徽鎮定,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迎上去。
霍硯深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你今天出去了?”
明徽接過他遞來外套,點頭,“是,出門逛街。”
按理說,霍硯深應該是來為孫相宜打抱不平。可看他現在樣子,優哉遊哉,不似要為孫相宜“討回公道”,她不敢確定,也沒法應對了。
“我聽說,你買了條領帶?”
男人進門,若有所指鬆鬆領帶,扔在沙發上。
霍硯深領帶與西服往往是配套定製,由專業設計師設計、裁剪,手工製成,各種顏色皆有,價值不菲。
明徽下意識攥緊西裝,佯裝鎮定。
“你領帶那麼多,還需要讓我買?”
彼時,霍硯深鎖骨下方第一個扣子已解開。
他懶洋洋道“我的領帶性質是商品,你送的領帶是禮物,意義不同。”
明徽冷笑,以前她送的禮物全被霍硯深當垃圾扔掉,現在竟還好意思說。
“以前送你這麼多禮物,沒見你上心,我以為你不喜歡,就退了。”
她又將衣服遞給保姆。
霍硯深輕微潔癖,同一件衣服絕不會穿兩天,由是,他換下的西裝襯衫都要當天送到洗衣房。
“退了?”男人眉頭一挑,指尖輕點沙發,“你倒是了解我,不問我就知道我不喜歡。”
“你慣用深藍、棕色、黑色係領帶,那領帶是深紅色,不配你。”
明徽對答如流。
霍硯深表情稍稍鬆緩,但依舊繃著臉。
“下次不要為我做決定。”他道“你不拿來,怎麼知道不適合我。”
“是,下次不會了。”
明徽答得一板一眼,恭敬疏離。
今天她失蹤、趕走孫相宜,霍硯深竟一點動靜也無。是保鏢害怕擔責沒上報?還是孫相宜回家之後,沒來得及告狀?
明徽心裡愈加不安。
霍硯深這人情緒難辨,她害怕他是故意隱藏怒火,等她坦白。
躊躇片刻,紅紅送來下午茶。
平日霍硯深太忙,常常很晚才回家。為了他,彆墅特意將晚飯時間推遲到八九點。今天他下午就回來,幸虧廚房常多備幾份小食,才沒讓人措手不及。
明徽見狀,主動從紅紅手裡端過下午茶,讓她先離開。
霍硯深不問,她主動出擊,先掌握主動權,也免得這人秋後算賬。
“硯深,咖啡。”
霍硯深愛喝咖啡,尤其深度烘焙之後,溢滿焦香的味道是他最愛。
“今天媽來了,你知道嗎?”
霍硯深端起杯子輕啜一口,“她來乾嗎?”
“來讓我向王媽道歉。”
明徽心頭稍稍鬆動,開門見山道“我拒絕了,不知道媽會不會生氣。”
她靜靜觀察他臉色,見男人表情無虞,又道“媽強迫劉姨下跪,我心不服。當初我高燒不退,王媽不聽吩咐,耽誤我病情,危及孩子性命。要不是劉姨,我大概早命喪黃泉了。隻是不知她給媽說了什麼,竟然相信了她是無辜,還將所有過錯全推給程小姐。”
明徽故意提起程玉,又加把火,靜待霍硯深反應。
果然,男人放下咖啡,“你不必理會,老宅那邊我去說。”
明徽放心,轉身將要離開,忽地又聽身後男人問“聽保鏢說,今天你走丟了?”
果然!
她舔舔唇,緊迫感衝上心頭。
身後男人拍拍沙發,“坐過來。”
明徽身體僵住,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要算賬了。
明徽坐到長沙發另一邊,故意與他隔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