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點水正要揮刀割斷捆綁文昌的繩索時,異變突生!
一枚飛鏢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直直地奔向趙點水的麵門。趙點水心頭一驚,匆忙側身閃避。然而,就在他剛避開第一枚飛鏢之際,風聲再起,又一枚飛鏢呼嘯著朝他襲來。他不得不再一次揮動手中的大刀,試圖撥開這枚奪命的暗器。
僅僅是這轉瞬之間,馮佐已然追到了他的身旁。他手中的銷魂刀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沒,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趙點水劈砍過去。麵對如此淩厲的攻勢,趙點水隻得無奈地丟下劉文昌,全力應對銷魂刀的威脅。
要知道,馮佐平時很少使用飛鏢,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施展此絕技。今日若不是這兩枚突如其來的飛鏢,劉文昌身上的繩索恐怕早已被割斷。一旦劉文昌獲得自由,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趙點水心急如焚,隻想儘快救出文昌。他的出手異常狠辣,每一刀都帶著必殺的決心。而馮佐也絕非等閒之輩,儘管稍顯下風,但趙點水一時間也難以取得明顯優勢。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形成了僵持局麵。
這場驚心動魄的激戰中,刀光閃爍,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次交鋒都會激起無數枯枝敗葉,漫天飛舞。兩人身形閃動,快如疾風,使得周圍圍觀的人們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劉文昌看著趙點水被阻攔,而杜泉與高都頭又被童俊率領的一群嘍囉困住,心急如焚卻無法接近他們。此時,他意識到必須依靠自己來解決困境。於是,他鼓起勇氣,奮力踢出幾腳,將身邊的幾個嘍囉踢倒在地,但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尋找一塊鋒利的大石頭,試圖用它來磨斷捆綁自己的繩索。
就在高都頭被童俊糾纏住的時候,杜泉終於成功地劈開了一條血路,並一步一步地向劉文昌靠近。劉文昌看到了一絲希望,立刻朝著杜泉飛奔過去。然而,當兩人即將靠近之時,突然一顆石子從遠處飛速射來,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杜泉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流。杜泉遭受這突如其來的飛石襲擊,疼痛難忍,不得不迅速後退避讓。
緊接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傳來,隻見一個光頭大漢揮舞著一把五股鋼叉,凶猛無比地衝殺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嘍囉,個個手執刀槍,凶惡無比。
馮佐定睛觀瞧,來者正是普光和尚歐陽冒,不由得心中大喜過望,急忙高聲呼喊起來“快來將那個被綁之人帶走!”歐陽冒聽到了馮佐的呼喊聲,一眼就看見了劉文昌,立刻指使著一眾手下過去拖拽。文昌見狀飛起一腳進行反抗,但卻被歐陽冒輕易地反踢了回來,僅僅兩腳就將文昌給踢倒在地,隨後一群嘍囉七手八腳地將文昌拖拉著帶走了。
趙點水眼見文昌被擄走,頓時怒吼一聲,舍棄了馮佐徑直衝上前去營救文昌。然而,他剛一轉身就被歐陽冒攔住了去路。兩人僅僅交手了兩三個回合,趙點水便心知肚明,這個歐陽冒絕非善類,在二十招之內恐怕難以戰勝對方。此時,馮佐也趁機撲了上來,想要與歐陽冒一同夾擊趙點水。他心想隻要二人齊心協力,必定能將這個趙點水一舉斬殺。
趙點水對馮佐的心思洞若觀火,深知自己如今已無勝算可言,更何況杜泉還身負重傷。於是,他高聲呼喚杜泉速速撤退,並不斷地且戰且退。當他確認杜泉已經成功撤出戰鬥後,立刻施展出了自己的獨門絕技,逼迫馮佐和歐陽冒連連後退,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如箭一般迅速地逃離了戰場。另一邊,高都頭見勢不妙,也趕忙隨著趙點水一同撤了出去。
看到趙點水能夠在他們合力圍攻下輕鬆撤退,馮佐明白憑他們是無法殺掉趙點水,與其無為打鬥毫無意義,不如先回歐陽冒老巢再做打算。於是就不去追趕,隨歐陽冒回去了。
趙點水見沒人追上來,便對高都頭下令道“高都頭,你護送杜泉回那小山村去療傷吧,記得走大路下山,如果路上遇到我們的後續部隊,就叫他們儘快上山支援!”說完,他在路旁的樹上放置了許多明顯的路標,隨後轉身悄然跟隨著馮佐等人,一路追蹤到了歐陽冒的老巢所在地。
此處乃是一座小小的山彎,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而過。周圍有幾片荒廢的田地,裡麵長滿了雜亂無章的野草和高高的扁茅草,甚至比人還要高出不少。一條小路穿越過這片田地,前方不遠處矗立著一棵粗壯的大樟樹,樹冠巨大,猶如一把撐開的巨傘。樟樹下有一座小巧玲瓏的土地廟,如今已成為這群強盜們聚集商議的地方。土地廟後方原本住著四五戶人家,此刻也都被強盜們霸占,變成了他們的棲身之所。
夜幕漸漸降臨,黑暗籠罩著整個大地。趙點水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地方非常適合隱藏身形,於是他悄無聲息地潛入茂密的草叢之中,小心翼翼地向著強盜們的住所逼近。
這地方本來就沒多少房子,馮佐這次帶來這麼多手下,自然是不可能安排得下所有人的住宿問題。於是乎,馮佐便將自己帶來的那些手下全都安頓在了土地廟裡。此刻,這些人正亂哄哄地吃著飯呢。趙點水趁著他們混亂的時候,悄悄地繞開了土地廟,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前走。他發現前方的那幾間草房裡,住著的全都是歐陽冒的手下,他們這會兒也正在吃飯呢。再往後麵走,便是幾間瓦房了。趙點水心裡暗自琢磨著,覺得歐陽冒肯定就住在這兒。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他就看見有幾個嘍囉端著飯菜酒水走進了一間屋子裡。趙點水迅速繞到屋子後麵,躲在牆角邊,靜靜地觀察著。等那幾個送飯的嘍囉離開了之後,他才悄悄地探出腦袋,從小屋後麵的一個小窗戶洞裡往屋內看去。隻見屋裡隻點了一盞油燈,光線十分昏暗。馮佐和歐陽冒兩人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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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也算是咱這一帶響當當的人物了,沒想到這裡的條件是這麼的艱苦。”馮佐的話裡帶著絲絲歎息。歐陽冒則不以為然道“人活一生,有吃有喝,沒有人欺負就足夠了,要那麼些虛有的東西做什麼,我覺得在這裡自由自在也挺好的。你看我天天有野味吃,隨時有美酒喝,你在城裡也不一定能夠吃得到。”
“那是,那是!我雖跟著知州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也是每天受人管製,哪有師弟你這般自由。”馮佐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今天也是這麼湊巧,如果不是師弟及時出現,這劉文昌就被趙點水給救走了。”
歐陽冒笑道“我是追趕一隻山麂才到了那裡,聽到打鬥聲才過去一看,發現是師兄,那自然要出手幫一把。”
馮佐歎口氣說道“這麼說是這隻山麂幫了我,可惜這山麂又成了師弟的下酒菜了。”
這時,劉文昌在喊叫道“你們吃喝著,怎麼不給我送點吃的來。”馮佐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你還是欽差大人啊!你現在是階下囚,老老實實給我待著,等爺我吃飽了喝足了,這裡剩下的都賞賜給你。”劉文昌警告他們道“你們彆得意得太早了,趙侍衛已經跟蹤來到這裡,你們再仔細想一想,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如何與朝廷抗衡?說不準天亮都活不到!乖乖地放了本欽差,一高興或許免了你們死罪,如再執迷不悟,定斬不饒!”
“哈哈哈!”歐陽冒大笑道“現在隻有我來斬你,你還想著來斬我,沒睡著就說夢話。再多嘴,小心我真一刀斬了你!”
“諒你也沒這個膽,你要是有這個膽量還用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躲進這深山老林嗎?”劉文昌這句話直接刺痛了歐陽冒的心,他勃然大怒,起身就要去教訓劉文昌。馮佐攔住道“和一個囚徒計較什麼啊,他都被五花大綁了,還能飛掉不成,來,彆影響我們喝酒。”歐陽冒雖然坐了回去,但怒氣未消,質問馮佐道“這家夥留著也是個累贅,不如一刀斬了痛快,師兄為何還要護著他?”馮佐笑道“現在要殺他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又何必計較遲早呢?暫時留著他自然有妙用的,師弟就不必多問了。”
趙點水靜靜地觀察著屋裡動靜,聽著他們對話,確認了這屋裡隻有馮佐、歐陽冒還有一個嘍囉在伺候著他們,再就是劉文昌了。就在思考營救計劃。突然殺進去應該可以得手,但考慮到敵人畢竟人數眾多,怕劉文昌久被捆綁,沒有戰鬥力,會影響逃脫,所以就耐住性子,計劃等這些嘍囉都睡覺了再行動。
屋裡,馮佐和歐陽冒還在繼續喝酒談論,隻聽馮佐說道“師弟幫為兄做了這一單買賣,就跟為兄離開這裡吧,這裡也太寒酸了。為兄幫你找個漂亮娘們好好過後半輩子。”歐陽冒笑道“拉倒吧!你自己都是寄人籬下,我才不跟你去,更不想要個娘們來煩自己。我都有點怕了你們這些人,每次來都給我帶來一大堆麻煩,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見閻王了,這次又整個什麼欽差過來,指不定又會招來大隊官兵,要是連這個破地方都讓我待不下去,我就去先殺了你們知州。”
馮佐看歐陽冒一肚子牢騷,就安慰他說道“你為我們知州做了很多事情,他也常常在念叨你的好處,這次都吩咐我了,要我帶你下山,保你後半輩子享福。”歐陽冒歎口氣說道“每次都在許願,連多一兩銀子也舍不得給,我早就不指望了,之所以還幫你們做事,還不是每次都是你老兄前來,好歹我們也有兄弟情分,至於你那個知州我才不屌他呢!”
馮佐端起酒壇給歐陽冒倒酒,可還沒等把酒倒滿,壇子裡的酒就見底了。歐陽冒見狀,立刻大聲喊道“快去再拿一壇酒來。”馮佐趕忙勸說道“咱們今晚已經喝得夠多了,不如就此打住吧。那個趙點水還在外麵虎視眈眈地盯著呢,咱們可不能喝醉了,萬一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歐陽冒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說“那趙點水就算再厲害,也不是我們兄弟倆聯手的對手。更何況那些小兵們更是不堪一擊。我們不用怕他,放心大膽地喝就是了。而且現在都已經是大半夜了,哪會有官兵突然出現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這時,嘍囉抱著一壇酒走了過來,把酒放在桌子上。於是兩人繼續開懷暢飲起來,一直喝到雙眼迷離、意識模糊。歐陽冒這才想起被丟在屋角的劉文昌,便吩咐嘍囉拿些剩下的飯菜去喂給他吃。然後自己則晃晃悠悠地走到那張簡陋的木板床邊,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馮佐雖然也有點醉意,但還算清醒,能夠控製自己的行為。他看著眼前這張木板床,上麵竟然連席子和被褥都沒有,心裡不禁犯嘀咕這怎麼能睡得著覺啊?堂堂一個強盜頭子,居然過著如此窮困潦倒的生活,真是令人唏噓不已。馮佐無奈地歎了口氣,最後索性坐在門口,靜靜地望著天空,聆聽著風聲。
此刻的馮佐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自己的命運即將走到儘頭,因為此次行動已然全盤皆輸。雖然成功抓住了劉文昌,但他們的行蹤卻已完全暴露,朝廷定然不會放過廖封。這也就意味著,信州已是無法返回之地,一旦回去,恐怕再難逃脫。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趁著今晚就此離去,從此改名換姓、銷聲匿跡。然而,一想起信州仍有妻子與兒子,心中不免湧起幾分眷戀之情。若是想要回到信州接上妻兒一同逃亡,那無異於自尋死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馮佐最終決定采取三十六計中的上策——走為上計。於是,他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瞥了一眼正在酣然大睡的歐陽冒,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出房門。當他抵達土地廟時,發現童俊和幾個嘍囉依然堅守崗位。他向他們道了一聲辛苦,接著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童俊詢問是否需要派人跟隨保護,馮佐告訴他隻是在附近隨意走走,很快便會回來,無需他人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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