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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令人矚目的,令人匪夷所思的。(1 / 2)

淩晨,1:00

神白須坐在空無一人的屋內,僅僅隻是坐在黑暗中思索著什麼,他睡不著。

近幾個月來神白須很少能夠入眠,腦海中太多太多揮之不去的回憶在纏繞著他。

儘管阿爾忒彌斯城區事件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月半,可那一幕幕至今仿佛猶在眼前。

而近幾個月來隻要神白須有機會睡去,噩夢就會籠罩他,一次次自噩夢中驚醒,他感受著那種激烈的掙紮與絕望,無一不是。

長時間的不眠並不會影響神白須的健康,這個世界的人類並非依靠睡眠來能量的,即便是進食這種重要的事也可以在擁有魔力調動能力之後減去,食物與睡眠並不是健康的必需品,魔力的強與弱才是。

因為魔力枯萎而失去生命的人不在少數,隻是這種情況比較稀少,人類的自然死亡被認定為一種枯萎。

這種死亡表現我們曾經就見識過一次,伊芙琳的父親,因為虛空汙染侵蝕導致的精神力裂化,長時間的汙染荼毒了他的生命力。

而一旦人的精神缺失了生命力,那麼距離死亡,也就不再遙遠了。

如今的神白須,時常皺眉,陰沉的眼神中有一種凶戾,深邃而鋒利,在經曆過神驍之後,更是一身銳氣銳不可當。

還記得長劍閻羅嗎?那把神白須初見便劍氣森然的神兵利器。

神驍有天地幽冥的說法,九幽之下是幽冥之恐懼。

照神驍驍衛朱砂紅的點評,神白須所釋放的殺氣,比起那九幽之下的幽冥更加凶戾,

即便是諸如奧坦蘿絲這種級彆的存在,在久彆重逢之後的初見,神白須的改變就令她震驚。

嗡————

一道藍色的幽光在黑暗中劃開一個口子,從虛空的另一邊,走出一位身姿高挑,麵容清冷冷豔的嫵媚女子。

她柳眉細長,一雙丹鳳眼看著閉目養神的神白須秋波流轉。

看樣子,神白須似乎還沒有察覺到。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神白須身旁,聽著他的一呼一吸。

這女子正是前盤龍會會長,出雲。

出雲暗算神白須不得,反而被神白須算計,雙重身份的神白須哪怕是出雲這樣久津商經的權謀者,都沒能識破。

又或者說,出雲一心向神白須的好奇致使她陷入了盲目,這位神驍的天之驕女太過迷戀終焉公敵神白須的思維與故事,以至於在同他相處中暴露了無數弱點。

“…我記得你們神驍非常講究體麵和禮義廉恥。”

“冒昧打擾也就罷了,還光著腳在人家地板上,貿然闖入我念你是有急事相告,可你坐在這裡盯了我整整三分鐘。”

“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值得你這樣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嗎,出雲女士?”

神白須睜開一隻眼瞥了出雲一眼,她笑了笑,伸手拉起神白須的手。

神白須沒有抗拒,這個動作,在數月之前,是他經常會做的。

“你剛離開神驍不久,我在想你離開前同我說的話,以及,你定下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很明顯,出雲反悔了,這讓神白須非常頭疼。

是什麼樣的承諾令神白須頭疼?

一開始,神白須作為出雲麾下的打手,負責掃除盤龍會所有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其中甚至包括驍衛。

而其次,神白須也同樣是狄耿巴倫爾斯請來的打手,負責掃除盤龍會以及一眾勢力極強的反代理會組織。

這便是神白須在神驍的雙重身份,同時,也是他需要兌現的承諾。

出雲的計劃失敗之後,失去了所有執行權利,甚至,失去了自己生命的所有權,同樣作為上禦家族的她,有著同神驍總代理上禦執一脈相承的血脈。

本身不應該參與執政的她,卻一意孤行。

這當然同她的經曆有關,可這不是違抗國家與秩序的理由。

出雲的失敗從她信任神白須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隻不過是她負隅頑抗罷了。

在驍衛總代理準備以秩序為由處決出雲時,神白須臨陣倒戈,擔保下了出雲。

他承諾,出雲會從此在神驍的政治層麵上徹底消失,而她的命運從現在開始就正式結束,出雲所做的一切都算在神白須的頭上。

冒名頂替這種事神白須不止乾過一次,這沒什麼,可這對上禦可並非如此,他了解自己的姐姐,而同時,他也了解神白須。

但上禦妥協了,出雲可以繼續活著,以其他身份,但神白須必須要在驍衛掛名。

就這樣,驍衛多了一個外邦聯員,出雲也自此消失。

在與出雲分彆之前,神白須給了出雲一枚擬定戒指,這種特殊的器靈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指定來進行傳送。

當然,這種指定需要另一枚擬定戒指,神白須剛好有兩枚,他在先約法三章,這枚擬定戒指隻能使用三次,出雲有三次可以見神白須,多一次都不行。

這三次相會也代表著三個機會,她可以指定神白須去做他能力範圍之內的事。

“我會履行我的承諾,這是我的為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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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須睜開雙眼,抽回那隻被出雲兩手交叉握住的手。

出雲眼神晦澀。

“我當然知道你重視承諾,隻是…這份承諾你未必會給。”

出雲眯了眯眼注視著神白須。

“出雲,這枚戒指是我給你的三次承諾不假,卻也是三次機會,你每使用一次戒指,都會失去一次機會。”

“我之所以讓你活下來,是因為你的命的價值決定的,而你輕而易舉的就用掉了一次。”

“機會?當你毀了我所謀劃的一切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機會了,而現在你又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束縛我?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彆?”

出雲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瞬間就冷了幾十個度,她自己也有些悚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這麼做,一切都已經在你臨陣倒戈的時候結束了,我本可以一死百了。”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他們畏懼我,我就要苟且偷生?我所做的一起皆有緣由,他們沒資格給我定罪,你也沒…”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直接打在出雲的臉上,出雲花容失色,整個人愣住了,她的右臉被抽的通紅。

“我給你三次機會不是讓你去卷土重來或複仇,而是讓你重新開始。”

“去以另一個新的身份活下去,約束你的不是血脈也不是家族,而是你自己的仇恨。”

“我從來就沒有信任上禦所說的什麼天下大同,為君者為國為民,他自始至終就沒覺得我有多高尚,選擇保住你也隻是我一廂情願。

“他們之所以同意,就是想看你如何抉擇。”

神白須抓著她的肩膀,怒斥眼前這女人的愚蠢與固執。

“……因為你而活著?憑什麼?”

出雲雙目含淚,她那絕望的眼神中儘是仇恨。

神白須收回拽著她衣領的手,手肘抵在膝蓋上,這是一個熟悉的動作,神白須經常用這種姿勢來思考。

“我是一個很早就失去至親與家庭的人,也同樣和你一樣是一個活在不甘與仇恨中的人,歸根結底,我們淪落至此是因為什麼?”

“不甘而已。你的母親因為你父親的偏執與瘋狂而死,家族的傳統要你跪下,他們鐐銬著你,而你要站起來去推到他們。”

“甚至為此不擇手段,可你是否有想過,那和你父親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分彆?”

“以仇恨結束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們都是在這之中徘徊的人。”

“出雲,我並非是要勸你活下去,而是勸你放下仇恨的活下去,作為受害者,你也隻是想為自己而活。”

出雲笑了,淒慘的笑了,那笑容就像一朵凋零的牡丹,感覺下一刻就會枯死。

“剝奪我複仇的權力和我生存的價值,這就是你說的為自己而活?”

出雲質問著神白須,她認為,神白須是一個自私的人,他沒有權力讓自己放下仇恨。

“你所有人生的悲劇都來自於仇恨,同我一樣,而你投身於此更不會有任何結果,作為同樣有此經曆的人,我不想你就這樣去死。”

出雲一頓,她瞳孔放大,這一次,她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神白須,不解與困頓籠罩著她。

“人不論有多少個理由,到最後他都必須要知道他是為自己而活的。”

“出雲,我知道你很憤怒,我之所以勸你放下仇恨是因為我不想眼睜睜看著你葬身仇恨的因果中。”

“上禦一族的債已經還了,他們死在了人民的怒火中,鎖鏈斷了,可你依舊放不下執念,就像你的父親一樣。”

“你想要改變的,是一整個國家,不是任何一個人或事實,這談何容易?”

“更何況影響你的源頭早已不在,你是一直被籠罩在自己執念的陰影中,你看不到解脫,更看不到救贖。”

“可你就做到了,不是嗎?”

出雲似乎冷靜了,她注視著神白須,這一回,她的眼神中卻是渴望。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我的一切,我所愛的一切都離開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自己所愛的人就等於失去了活著的任何意義,我們要見識多少次離彆才能醒悟?”

“複仇不是解藥,它是劇毒,它瓦解了你的理性,要你像野獸一樣。”

“這一路要倒下多少具無辜屍體才能填滿你心中的空缺?你又要多少人付出代價才能換來你心中的解脫?”

出雲皺眉,她開始思考著神白須所說的話。

神白須起身,走到窗戶旁,透過玻璃看著夜晚的車水龍馬

“我們窮儘一生都為了尋找那個答案,就像一個破碎的茶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拚湊它的完整。”

“當你做了一切終於將這個茶杯的最後一個碎片填補上去,可茶杯並沒有複原,我們又重新回到了打碎茶杯的那一刻,如此反複,永遠都不會結束。”

出雲腦海中掀起巨浪,她手指顫抖,看著神白須的背影,她正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在剖土發芽。

“我救你,不是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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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看你重蹈覆轍,你覺得你所做的一切,得到答案了嗎?”

“一開始你隻是想改變你的父親,讓他注視這個家庭,而之後呢?你想要推翻整個神驍,打破家族的鐐銬,僅僅隻是因為你的父親更器重你的弟弟?僅僅隻是因為這個家族容不下女人執政?”

“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否定了自己,認為自己是一個活在他們偏見中,認為他們那所謂的規矩與傳統會直接否定你的所有未來?”

“不是…不是的…”

神白須的一言一語化作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刺向出雲的心口,那劇痛令她清醒也令她痛苦,她肩膀顫抖,痛哭流涕,一時間情緒有些崩潰。

神白須的話激醒了出雲,卻也打碎了她心中最後的一堵牆。

防線崩潰了,現在的出雲,毫無任何心理防禦,處於崩潰之中,她一直重複著剛才那句話,雙眼無神。

神白須走近出雲,雙手摁在她的肩膀上,抱住她,出雲這才冷靜下來,一時間屋內針落可聞。

兩人大概靜置了三四分鐘,出雲情緒已經穩定,神白須重新坐回沙發上。

“伊芙琳離開我的時候,就在我的眼前,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

出雲抬頭,看著神白須,她感受到一種…心痛,還有一種後悔,非常強烈的一種情感。

她知道這個伊芙琳,是神白須一生中最重要也是最獨特的一個女孩兒,她的出現讓神白須的人生有了可能,可她的死,也直接令神白須墜入深淵。

“從那之後,我不在篤定自己心中那個理想,也不再追求那份我自以為是的意誌與理念。”

“我改變了,可我仍舊沒有放下心中仇恨的執念,而我更不能旁觀讓他們的陰謀得逞,所以我必須去做,儘管孑然一身。”

“可你不是,出雲。你曾經有家,現在依然有,隻是你回不去,可愛你的人仍舊還在,隻是你背離了他們,選擇了孤獨。”

出雲似乎已經恍悟,她的情緒很平淡,隻是聽著神白須訴說。

是的。神白須很少做傾訴者這個身份,大多時候他都是一位傾聽者,他聽過太多人的故事。

同時,他也是彆人故事中的人,他的生命以這種形式進行,同樣,這也促使著他去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你說,我可以自己選擇我想要的人生,這句話,還算數嗎?”

兩人各自都沉默了一段時間,最後,由出雲率先打斷沉默。

“路就在你腳下不是嗎?”

神白須笑了笑。

出雲起身,她慢慢解開了衣服的扣子,神白須微微皺眉,她將神白須整個人埋在胸口中。

“是你說要我活下去,你不覺得你應該做點什麼嗎?”

神白須伸手摟上出雲的腰肢,發絲纏住他的手臂,今夜無眠。

透過窗戶,外麵的世界玲瓏剔透,燈光炫彩,琉璃繽紛,就像一顆水鑽一樣。

吟遊詩人紮木特曾說

“愛致使我們去追求捉摸不定的風。”

他認為,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所謂的理想,而追求理想的人,更是不存在的。

他之所以堅定的堅信這一觀點,是因為人類,是一個從無到有的延續,人隻有經曆過失去,才會最清楚自己需要什麼,而隻有經曆過失去,才會懂得珍惜。

因此,理想,這世間唯一的追求與渴望,也同樣是誕生於人們失去的東西中。

神白須堅定的理念並沒有錯,隻是他的命運致使他同他的理念背道而馳。

失去與苦難摧毀了他,卻也鑄就了他,以至於讓整個世界都為之付出了代價。

神白須無疑是領先於這個世界的,儘管他的所作所為得不到這個世界的承認。

可他仍舊勇往直前不曾退縮,因為他的身後已經沒有在繼續等待他的人了。

清晨,6:15分。

坐在床邊的神白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床的另一邊熟睡著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她發絲淩亂,睡意安然。

神白須自夢中醒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安然的一覺了,但他的精氣神依舊沒有改變,那股凶戾依然存在。

而此刻,宙斯城區,觀測局總部。

一大早的清晨,觀測局的工作人員們就已經早早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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