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已過萬重山,老白,現在已經到了神驍地界了,在西方的那些習慣就改改吧。”
神白須不明所以,雖然他知道入鄉隨俗這句話的意思。
“周登樓,我生於神驍,可這片故土給我的痛,永遠烙印在我的生命中,並非我不願直視這片我曾經思念的故土,隻是她的變故,風雨無常。”
神白須微微點頭,關於狄耿的經曆,他們相同。
“神白須·征禦。”
神白須伸出手,想以握手的方式重新在另一個國度以好友的方式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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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者卻不為所動。
隻見周登樓雙臂抬起,左手成掌,右手握拳,拱手,擲於胸前。
抱拳禮,來自於神驍中修行者對修行者的一種禮節,多見於修行者,同時也可以用於敬重。
左手成掌蓋於右拳之上為吉拜,反之則為凶拜。
在神驍修行者中,前者為討教的切磋,後者,則是以死明誌的生死相搏。
神白須不明所以,大小眼的愣在原地,周登樓見狀,哈哈大笑。
“老白,強龍不壓地頭蛇,承讓承讓。”
周登樓這一句,更是讓神白須雲裡霧裡,他隻是照著樣子做了一下,周登樓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你的神驍之旅算是正式開始了。”
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說的是在人麵對問題與困境的時候,隻有向前走才能在問題中尋找到解決問題的可能。
而答案,在於人麵對問題時,渴望有怎樣的結果。
隨著承載神白須周登樓兩人的客輪穿越特爾威海,遠處萬裡之外高聳入雲的神山隱晦而巍峨。
哪怕是相隔數百萬裡之遠,立於船頭的神白須都能清晰感受到迎麵而來的浩瀚之氣。
呼————
而此刻,大風來,濃鬱的霧氣彌漫而來,整片天地頓時變得朦朧,客輪也停了下來。
現在,四下皆是濃霧,一時間無法辨彆方向,而且空氣中充裕的魔力竟然令神白須感到不自在。
需知,因為棄世之名的詛咒,天地間的元素力是排斥神白須的存在的,而在此刻,這些元素力使勁向著神白須身邊靠。
一時間灌入無限魔力的神白須皺著眉頭,渾身汗毛豎立,而隨著他的狀態改變,周圍的霧氣也好似有了形狀般。
霧氣滾動,流竄,甚至有的霧氣化作一條條白綾纏繞在神白須身上。
“老白,你初來乍到神驍,自然不懂得這其中奧妙。”
此刻,周登樓走上前,一掌摁在神白須肩膀上,纏繞在他身上的白綾頃刻間消散。
“此乃神驍護國大陣,名為戌毋,是存在了八千年的天體大陣,陣眼有九,每一個陣眼對陣九龍中的一位。”
“你應該感受到了,離開特爾威海域之後,就是神驍地界了,此海名為方天海,這裡的魔力性質不同於西方,在我們這裡它被稱呼為,靈氣。”
神驍人認為,眾生皆靈,而靈,分為陰陽二序。
以此為論,在神驍八千年前分出兩派對靈有不同研究的派彆。
炁靈派,源靈派。
前者遵從靈的本意,遵循天地法則,遵循自然之道,以身為靈,蘊藏萬物,洞悉天地寰宇。
後者憑使本心的指引,納天地法則為己用,以自我而向內追尋道路,靈以我生,我為靈源。
兩個派彆的不同誕生了各種多樣性與可能性的神驍,修行者們以不同的自我意誌在大地上行走。
有的摘星捕月,有的縱觀古今,有的達濟天下,有的俯瞰眾生。
因此修行者的派彆也分為炁靈與源靈兩個不同的派彆。
諸如周登樓,他屬於後者,以自我命運來擬定行走的大道的長遠,不問天,不問地。
靈也被稱作靈氣,在今後的神驍人中,它逐漸成為一種象征,一種存在的象征。
“四方天地都存在這樣的禁製,並非每個人都可以不憑借任何外力踏入他國領域,哪怕是你這樣的強者都很難做到。”
“神驍國的護國大陣,一共有九個入口,說是入口,其實也是死路,我們眼前的這扇門,由九龍之中的蟄龍看守。”
“這位是限製神驍殺伐之力的一位,九龍中殺勢最強,這繞生煙就是她本體所吞吐而出的氣,對人來說僅僅隻是霧水,可對心懷殺戾之人卻是劇毒。”
說到這裡,周登樓瞥了一眼神白須,後者狀態非但沒有被影響,反而神態平常,心清氣明。
“老周啊,看樣子你們神驍的神仙們不歡迎我啊。”
神白須學著周登樓之前的動作,把手靠在他肩膀上侃侃而談道。
“老白,神仙一詞可不適合用在這幾位身上,他們是神明,今後你自會有所感悟。”
“至於…不歡迎?真要不歡迎你這會兒船都給你砸了。”
“剛剛隻是試探,這繞生煙可是生體器神,即便天地之間存在的法則都能夠對抗。”
生體器神,神驍人認為的器靈。
但與西方世界的器靈不同,生體器神並非人人都能擁有,生體器神是使用身體部位的組織來提煉的一種法器。
而這繞生煙,乃是蟄龍的項上龍角煉製而成,用於壓製神驍整座天地的殺戾之氣。
同陽龍以心神之眼煉製的“折天旗”同為天地大物的壓勝之物。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神白須少有的雙手抱胸站在原地,抬頭看著茫茫迷霧。
周登樓扭頭看了一眼神白須,他的狀態平靜,似乎並沒有受到繞生煙的壓勝。
此刻他就更有些摸不準了。
蟄龍門開,繞生煙已經籠罩整個方天海,倘若一開始就是來攔船,以那位的能力,空間換物輕而易舉的一件事,何必搬出這繞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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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樣的天存聖器來試探一個凡人的內心,是否有些太過暴殄天物了?
“老白,神驍人心性相當重,哪怕是聖人,也有小心眼的時候,這一點,日後你得防著點兒。”
神白須聽的有些雲裡霧裡,可大致上能聽明白這話裡頭的意思。
哢嗒——
隻見周登樓走向船頭,看著茫茫霧海。
嗡——————!!
狂瀾起於青萍之末,隨之颶風忽來,再聽一聲劍鳴,轟鳴之間,仿佛天門大開,頓時隻覺豁然開朗,撥雲見霧。
整座海麵在周登樓抬手一劍後頃刻間煙消雲散,海麵數千裡之內泛著驚濤,拍打著船身。
周登樓大步一踏,整座客輪嗡嗡晃動,海麵波瀾高高躍起,他縱身一躍,踩在海麵上,波瀾不驚。
“老白!這艘船隻能送我們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得咱們自己走。”
周登樓拍了拍船身,後者緊隨其後落地,在他落水的一刻,水花高濺,海麵震顫。
呼啦————
波濤之水猶如絲絲縷縷的線纏繞在神白須腿部,逐漸蔓延至全身,洪流如跗骨之蛆,纏纏繞繞。
周登樓皺了皺眉,退後一步,
呼————
千裡之外的白霧頃刻間襲來,幾乎是直接撞在神白須身上,後者直接沉入海水中,那一片海水竟沸騰噴湧。
嘩啦————!
神白須“爬”了上來,甩了甩頭發。
砰——!!
強大的魔力自神白須身上迸發,瞬間就烘乾了衣服。
“這就是你們神驍的待客之道?”
神白須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周登樓,隻感覺莫名其妙。
“老白,我剛才就說了,神驍人,心性陰晴難測得很,雖說你在這兒吃虧了,可沒準有什麼東西替你擋了災也說不定呢?”
周登樓自虛空中掏出一枚百藏川硬幣,遞給神白須。
後者皺眉接下,擲入海中。
頓時在神白須周身奔湧的洪流漸漸平息。
“過路費?!”
神白須見了鬼似的白了周登樓一眼。
“一分價錢一分貨,你可是白嫖了一整坐船。”
周登樓點了點神白須眉心,後者無奈聳肩,白了他一眼。
如此,兩個人舍棄了一架遊輪不坐,徒步在海麵上行走,一步千裡,恍若逍遙遊的神仙。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神驍,伏羲城,盤龍會,6:13。
碩大的大殿內,金蛟爬柱,吞雲吐霧,金池錦鯉,清泉湧露。
在那大殿中心,一個身著青色長袍,身姿曼妙的女人手裡捧著一籃紅花。
她每播出一把,金色的錦鯉便風雲翻湧的撲食。
殿內錦鯉滾水之聲嘈雜,可大殿中的氛圍卻靜的出奇。
“小姐,白龍入川了。”
一位身著盤龍會黑色製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單膝下跪,在金色的階梯之下,連頭都不敢抬。
青袍女人看著水麵怔怔出神,直至錦鯉群散去,才堪堪回過神來。
她將籃子扔在水麵,下一刻水藍炸出一朵蓮花,消失在水麵上。
黑色製服男子起身,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之後退了出去。
“……神白須征禦…”
那青袍女人念著這個名字,秋波流轉的瞳孔中含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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