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叫兄弟我難做啊。”
路上,周登樓嘀咕一句。
神白須瞥向一旁的周登樓,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們驍衛那邊要是能利索一點,還用得著請我?在者我一介國際罪犯,哪怕受他國政邀,就是座上賓了?”
“你們神驍倒真是禮儀之邦吼?我兩手空空的來,事事設身處地,你們呢?陳倉暗度,暗策風雲。”
“再者,周登樓,你自己沒看到嗎?那大殿上五六個人一見我的模樣就跟欠他債一樣,一副看見喪門星的樣子。”
“你們神驍群眾到是親善好客,可到了你們這些個當官兒的有點兒身份的就這麼二五八萬的?”
在神白須看來,驍衛所做的防範雖然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沒有問題,可對他,不厚道。
伊芙琳沒離開之前,神白須有十足的機會隱匿於西方世界,他可以為了伊芙琳永世不出,哪怕一身本領荒廢。
可他仍舊在處於敵對的情況下選擇接受周登樓的請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神白須說到做到,這是君子所為。
驚動聖人?在周登樓對聖人的介紹中,他們永遠站在人民的立場。
可神白須初來乍到,參與的是神驍政事,怎麼可能會影響民間生態,更何況那是需要有極大的影響才能驚動上麵那幾位。
千裡迢迢奔赴,這還沒討要什麼好處就先挨一頓毒打,這方麵,驍衛確實損。
更何況他神白須同神驍人無冤無仇,何必徒增事端。
周登樓此刻眉頭皺著,抽了一口冷氣,神白須這一頓數落下來讓他自己也覺得確實是己方不厚道。
“老白啊,這個…確實是我方辦事不牢,但是我之前也說過,我神驍雖源遠流長,可惡習與弊病也仍舊存留。”
“你是域外人,而且還是國際頂天的通緝犯,他們警惕你這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出雲那丫頭可是給了十足甚至十一二的麵子了。”
周登樓陪笑道。
關於出雲身後七七八八的盤龍會勢力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對他來說最主要的就是神白須對神驍的印象和態度。
神白須長長吐出一口氣,對於出雲,他印象說不上差但也好不到哪去。
在他看來,那女子的熱情可以說是極為詭異,讓他說不出哪裡不對。
“老白,就當兄弟欠你個人情,招待不周多多擔待。”
周登樓拱手道。
“得了吧你,誰要你的人情,帶路。”
神白須瞥了一眼周登樓擺擺手。
穿過千米廊道,右側山林護院千山簇擁,走過紅木長橋,瓊樓忽顯,排雲縷縷,清風徐來。
相比前殿的古雅,這裡倒是真正現代化一些,神白須也終於看到了點兒現代科技產物。
在周登樓的帶領下,神白須走入一座林園。
中堂,林園設計,綠意盎然,鵝卵石鋪路,石橋拱立,潭水清澈,錦鯉幽幽,一棵粗壯挺拔的鬆樹栽種在庭院中心。
過堂,耀金屏風,紅檀質地,迎客鬆大堂中心招攬豔枝,頭頂星羅棋布,千星流彙。
後院碧湖立庭,走勢蜿蜒,廊道縱橫,清風拂麵。
“行啊,出雲這丫頭大手筆啊,連這座伏雲龍庭都騰給你了,老白,豔福不淺啊。”
看著這雅庭的布置,周登樓不禁嘖嘖稱奇,拍了拍神白須的肩膀。
後者鄙夷的瞥了周登樓一眼。
“雖然我不知道那女子在打什麼盤算,但這種手筆是不是太…”
神白須不置可否,認為凡事有求有應,任何東西都是等價交換。
“闊綽?確實闊綽大了去了,但是請你辦的事,可比這棟宅子更大。”
神白須雙手抱胸,周登樓一手搭在神白須肩膀上。
“要知道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的來的,伏雲龍庭啊老白,這宅子裡頭的一草一木都是一座金山銀山啊,說是奢靡都是兒戲,皇帝都沒這待遇。”
需知,盤龍會是真正的富可敵國,據說盤龍會一個月的稅收足以養活四座主城,需知這是何等的財富。
然而盤龍會的商渠市價卻具不收稅,因此渠道萬級,是真正的天下商盟,諸如劍起,神機,千機門,柳柏苑這些千年世族名宗都紛紛相投。
統任萬刃門的點朱砂就曾說過,如果用盤龍會的錢來打現代戰爭,以一敵三支持十年之內毫無壓力。
那這該是什麼概念?這已經無法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了。
神白須環視四周,的的確確是寸土寸金。
要按照神驍的話來說,他是個俗人,風生水土,飲儘風沙的俗人,富貴,權力,美色,於他而言毫無意義。
“行了老白,地方咱給你帶到了,至於之後的事,你不必操心,出雲那丫頭應該都會給你安排妥當。”
眼前的周登樓何嘗不知道神白須在想什麼,他又何嘗不想再給神白須一點時間去習慣。
可神驍等不了,這場風雲變幻莫測,而眼前之人,就是能夠化解這風雲的關鍵人物,哪怕周登樓自己都不相信。
“明天這個時候,你會站在驍衛理事會中心,麵對七位驍衛以及整個神驍的代理人,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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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登樓拍了拍神白須的肩膀,後者隻是微微點頭。
周登樓離開後,神白須走過中堂,他細細鑒賞每一處,僅隻是好奇異國的風域截然不同。
直至他漫步至後堂,才堪堪罷休,琳琅滿目,品鑒不及。
而這時,神白須的背後已然站著兩位一紅一白的女子。
白袍,俊容清雅,似不染凡塵,好似滴露漣漪的荷花。
紅袍,芬芳吐露,嬌豔欲滴,酷似迎風招展的木槿。
兩人似乎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低著頭,雙手合十貼於腹部,神白須背對著,並未發覺。
“公子?”
紅袍女子喚了一聲,神白須微微皺眉,他沒有轉身。
在神白須進入這小千世界之時,他的感知能力就已經完全覆蓋整座區域。
而在踏入宅子的那一刻,他的感官告訴他,這座宅子除了周登樓與他,沒有其他人。
而現在,這兩個女子憑空出現,神白須渾然不覺。
就好像發現她們僅僅隻是在剛才那紅袍女子開口說話時。
神白須轉身,兩位女子已是笑臉相迎。
眸如洛水,波光粼粼,靈動笑靨,恍如寒梅。
“金簪銀簪,受會長委任,見過公子。”
一紅一白紛紛垂跪,額頭叩於雙手。
神白須躲開了,幾乎在兩人同時跪下的前一刻就閃到了右側。
施禮後的兩位女子仍舊跪坐在地,紅袍女子扭頭掩笑,白袍則柳眉微皺,看向彆處,輕咬紅唇。
“此為我神驍下人服侍主上的一種施拜禮,公子莫驚。”
神白須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平時在西方這種事可是很少見的,到了這地方,這裡的人禮儀重的一不注意不是彎腰就是跪拜,弄得神白須有些捉襟見肘。
“…兩位請起。”
金簪銀簪紛紛站起,神白須才重新現在兩人麵前。
“奴婢金簪,掌司六宮宅邸大小差事,今遣於伏雲庭,聽您調用。”
紅袍金簪作揖拱手彎腰。
“奴婢銀簪,盤龍理事會秘書,今遣於伏雲庭,為您調用。”
一位,是盤龍會整座會區的管理負責人,另一位,是盤龍理事會的秘書長,說是秘書長,其實就是理事會的一位務政長。
兩位在盤龍會皆是身居高位,如今被喚做婢女丫鬟,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但其實兩人說的除了銀簪,神白須幾乎沒怎麼聽懂,半聽半就的點了點頭。
“公子千裡迢迢,一路顛簸,先入浴接風洗塵,且後用膳,如何?”
金簪笑道。
神白須這次眉頭又是一皺,前半句他能聽明白,至於這後半句,用膳,入浴…
“就是問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一旁銀簪的解釋讓神白須眉頭頓時舒展,看著銀簪點了點頭,金簪再次轉頭掩笑。
“雖說我也上過大學,算是個頗具天慧的大學生,但接受的教育與知識都是完完全全來自於西方,在神驍待人接物就顯得捉襟見肘,畢竟外地人,兩位想必一定能夠理解。”
關於神驍的各地風俗神白須一概不知,但大概知道,這是個極為注重禮儀與傳統的國度。
“公子言笑了,奴婢豈敢妄言公子為論?主待何為,仆隨主遷。”
金簪這一句又給神白須逼回去了。
“意思就是您說了算。”
還得是銀簪的一句解釋,乾淨利索,神白須又點了點頭,三人表現亦如剛才。
“請隨奴婢入後堂,為公子寬衣解帶,接風洗塵。”
神白須這句聽的很懂,做了個請的手勢,意示金簪帶路,後者掩麵而笑,走在前麵。
銀簪微微躬身,退至中堂。
神白須開始逐漸適應神驍這片陌生土地的一些習俗,他慢慢發現,這裡的人普遍有著一種樸實和自信。
無論是在他們的言語中,還是這座伏雲龍庭的建造擺設裡,神白須都能看到一種象征圖騰,龍,又或者,統一,複興。
後堂,神白須站在一麵晶鏡麵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神白須在思索什麼。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