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庭中自有千百木,綠意春來便成林。_此麵向真理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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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庭中自有千百木,綠意春來便成林。(1 / 2)

“多日不見,我聽聞先生寶川捷報而歸,歃血凱旋,當真是慶天之喜,前去盤龍不及,又聞天罡朱先生登門訪政,一時兩彆,難以抉擇。”

“才撇下迫切想見先生的心,真巧,回門又撞了個滿懷,得見尊麵。彆有多日,當真是不同非凡。”

“小女子許青才這廂有禮,先前弄巧成拙女扮男裝,先生莫笑。”

許青才笑靨如花,說著施了個萬安,神白須撐手作揖,許青才快速起身,伸出雙手幾乎是捧住神白須的雙手。

“先生切不可行此大禮,小女子布衣之身,萬萬受不起。”

“如今先生身係驍衛地煞,是正兒八經萬刃門的第一交椅,此次登門拜訪,蓬蓽生輝。”

許青才握著神白須的手,又是揉又是搓,神白須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抽了回來。

堂內兩人隻是注視著堂外兩人,點朱砂嘴角噙笑悠然自得。

不知那許青才究竟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說真的傾慕於神白須,想要憑此依山傍水撈一靠山。

“許苑主口齒伶俐,七竅玲瓏,百般心思當真花麵玉心,誠然可貴。”

“如此重禮相待,反倒是我神白須有喧賓奪主之嫌。”

“此次訪政,小子不過一跟隨書童,跑腿的罷了,連進正堂的資格都沒有,許苑主對一跑腿書童如此重禮以待,豈不令他人貽笑大方?”

這個跑腿書童和他人兩個字,神白咬的格外的重,甚至還瞥了一眼堂上的許宮主。

點朱砂遮麵掩笑,神白須這脾性,比神驍的女子還記仇。

而許青才呢?堂上那人自她走入這庭內就從未看過一眼,好似要多礙眼有多礙眼,而那人的麵色,也是沉如死水。

“先生莫要自屈,他人不知也罷,小女子心中可澄如明鏡,先生於小女子有恩,如此相待才真正敬得上地主之誼。”

“青花綠意,委實惹眼,此後,關了這中府門,八麵風來,危危難立,豈是迎客之地?自今日後,拆了聽涯堂。”

神白須眉頭一挑,有些吃驚,饒是點朱砂也覺得詫異。

這麼個風水寶地,說拆就拆?就因為許燕雙背事議政?

雖說都是自家姐妹,沒必要如此大動乾戈,更何況同樣以柳柏苑的立場和利益出發,沒有功勞也念在其苦勞的份上,不說賞,倒也不至於罰。

那一青一綠的清俊女子一秒都沒有猶豫,率先就走入那中堂之內,一一關上屏風,可見許青才在苑內的影響與不可觸犯。

儘管許燕雙麵色沉沉,許青才都不曾看過一眼。

“也對,許苑主家大業大,更懂風水堪輿,不愧是千年文藝雙絕,對待司儀之禮就是講究。”

“隻是可惜了這八麵來風,山崗吹拂的寶庭,明月高懸,風清玉朗的敞亮地,怕是日後再湊不出這清嵐如翠,白霽風月了。”

“此後讓門內人聽了,恐怕要嘮叨我神白須是個不開眼的掃把星,到了哪裡,哪裡就不得安生。”

許青才眉頭一皺,轉而眨眨眼,神白須勾了勾嘴角,用手點了點她的手背。

“小女子戲言爾,可不敢汙了先生的清譽,既然先生喜歡,留著也不妨事。”

許青才笑靨如花,看了一眼那庭子,又看向神白須,後者微微點頭。

“朱先生,不知能否賞臉?”

點朱砂看了一眼神白須,後者麵色自若,同樣望著她。

“帶路。”

她走下台階,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許青才同樣,意示點朱砂在前。

許青才繞過神白須,卻仍舊牽著他的手,沉沉望了一眼許燕雙,後者麵色晦澀,許青才神色自若,不溫不火。

雖然成事不足,卻也並未敗事有餘,隻是這麼一來,點朱砂對柳柏苑的看法就變了幾分。

許青才肯定神白須,可那位,她連想都不敢想。

現如今神驍僅存的幾門千年傳承的世族,哪個不是在點朱砂麵前縮著脖子?許燕雙此舉無疑自尋死路。

“先生,山路顛簸,請慢行。”

許青才再次看向神白須,牢牢抓住他的手一刻也沒放,後者無奈深呼一口氣,就這麼任由許青才抓著。

許燕雙駐足遠望,對於那個身影多了幾分疑惑也多了幾分恨意,儘管許青才對待神白須的如此殷勤,她卻也不敢公然同她的姐姐唱反調。

柳柏苑如今局勢大部分仍舊掌握在許青才手中,百年前就是這樣了。

也因為有許青才,柳柏苑才沒有同李世卿的對峙中覆滅,儘管她和許青才處事不合,可在能力上,她的確自愧不如。

“走了。”

許燕雙說了一聲,青花綠意關上了所有的屏風,緊隨其後。

此刻,三人行於山廊處,向上攀登,向著極遠極高的那處主宅院。

許青才仍舊牽著神白須的手,而點朱砂,這一次走在了最後麵。

“舍妹弄巧成拙,不成氣候,還望兩位先生贖罪。”

“那丫頭沒有執政的能力,卻有重整柳柏苑的膽子,我以為將她冷置些年就能讓她明白人力不可為,隻是未曾想芥蒂成見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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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半山腰一處涼亭,許青才突然放開了抓著神白須的手,作揖請罪。

點朱砂坐於涼亭最左側,離著兩人極遠,山邊涼亭雲遮霧繞,一眼望去,眾山小。

“令妹好膽識,認得我這亂國賊,也是同許姑娘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八麵玲瓏,心思靈巧,隻是用錯了地方。”

“你應該早就知道她私下觥籌盤龍會,本就與你有著不小的隔隙,如今在政見政勢上更是大開大合,兵分一處,劍走偏鋒。”

“你就不怕她任性妄為毀了柳柏苑千年基業?”

此刻的神白須仿佛換了一副麵貌,也讓許青才有些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敬畏。

半寶川一趟,格物致知,神白須有樣學樣,曾雖是紙上談兵之舉,如今卻也經韜緯略,諱莫如深了。

外人興許隻知道神白須作為驍衛請來的打手,一身臟血,又或者隻知道此人為盤龍臥底,心懷鬼胎。

殊不知他是真的有心去治理這場紛亂,因地製宜,至少他神白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與原則。

“怕,當然怕,可是更怕因為我們兩人的分歧而導致整個柳柏苑錯失我手,以至於成為盤龍柄挾驍衛,不,柄挾民眾的威脅。”

“小女子深知自己沒什麼從政的本事,可護得柳柏苑這一脈,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用的。”

“隻是身不由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許青才之所以怕,並不是怕在政治上同驍衛或盤龍對峙,於這兩者之間輸給誰最慘的下場隻不過是被剝離政場,失去從民的這個身份。

可倘若這兩者之間要以民眾口誅筆伐其世族背景,那就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畢竟無論是驍衛動用正統之名,還是盤龍栽贓嫁禍欲加之罪,柳柏苑都難逃一死。

眼下的神驍群眾最恨得,還是世族那群狼心狗行者。

神白須看著此刻謙卑文遜的許青才,又轉身看了一眼遠處安坐婷婷的點朱砂,後者感受到視線的投來,睜開眼回望。

心有靈犀,神白須嘴角勾了勾。

“許苑主這不挺關心柳柏苑的未來的嗎?何來錯失你手之說?”

“你身不由己的原因不就是怕驍衛容不下現如今世族的戴罪之身,以及盤龍會的陰謀詭計沉浮難定嗎?”

“可如今棄文從政的柳柏苑真的在群眾眼中有這麼不堪嗎?事實如何,你許青才心中隻是怕,卻未曾想過而已。”

“我深知我神白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驍衛給的這層身份並沒有扒下我神白須國際通緝犯的腐臭皮囊,世人對我成見的口誅筆伐,才是真正的根深蒂固,因為那是雷打不動的事實。”

“而柳柏苑百年前棄文從政,更頭換麵,時至今日,同民眾秋毫無犯,甚至頻頻施恩於民。”

“我以為,神驍民眾再嫉惡如仇,也沒有真的就到那種必須要斬草除根除惡務儘的境地。”

“你們神驍不是一直講究,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嗎?怎的到了許苑主這,就成了天怒人怨非死不可的大仇大恨了?”

許青才望著神白須,一時間恍如醒悟。

也許她真的隻是對於千年前那場世族之亂的恐懼太過沉重,以至於她認為自己在這個國度,出身世族在現代是一種悲劇。

總是付出再多改變再多也都無濟於事。

可上禦執曾對神白須說過。

“倘若那人比我更有治世之能,安民之策,即便是將這總代理之外全盤托出又如何?”

如今的神驍總代理上禦執就已經代表了如今神驍民眾的意誌,天下有德之人輩出,即使是身出世族又如何?

重蹈覆轍世人皆知其之可惜之狹窄,卻也明白,沒有窘迫,就沒有開明,曆史永遠都是曆史,它的存在永遠不能乾預現在的人如何去做。

“倘若真如先生所言,如今神驍群眾於世族成見隻在往昔,那盤龍豈不是對總代理之位勢在必得?”

許青才仍舊憂慮於盤龍會的壓迫,也足可見,上禦出雲這一人出道不過四年,究竟把如今神驍的政治立場擠壓到了什麼程度。

的確,作為從神驍內部崛起的獨一勢力,盤龍會能夠同削山與虎謀皮狼狽為奸,沒有實打實的實力早就被黑吃黑掉了。

也足可見上禦出雲胸懷城府,何其溝壑。

“回歸神川之後,身居天都府時,我意外讀得一本史外小記,名為《吊劍發指》。”

《吊劍發指》,四千年前千朝子治國之下的時代產物,作者來自一位閒野散人,他自稱“閣香居士”。

當時文書時代大興文舉,天下才子文人諸多,撰書逐漸成為一種閒情雅趣時的樂趣,而這其中《吊劍發指》作為當時時代的“文四鼎”之一。

是一本有關執政之道見解的臆文,何為臆文?就是架空世界。

書中介紹,傳聞在一個四國亂戰結束後的待興時代,主人公所在的章國在硝煙過後開始大興科舉,為求天下有才者競相上遊。

主人公名為“亥哲”,是當時被選中作為舉行科舉的太白門執掌,共觀月,銜山,文翰,太白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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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門舉行武舉,後兩門掌司文舉。

然而在當時戰亂結束後的章國也是險佞橫行,不乏有行賄之徒想要借著此次科舉鼓吹陰風,詐取官銜。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以至於當時四門可謂烏煙瘴氣,讒佞小人屢屢得誌,四門更是世風日下,而文武科舉也逐漸成為了一個淘金盆。

亥哲不願隨波逐流同流合汙,他作為太白門執掌,獨樹一幟,仍舊苦苦支撐著文武科舉的正興之道。

並且屢屢上諫,懇請六部著重點差,從嚴治理。

法不嚴則國亂,製不明則民憤,隨著六部的不作為以及如此世態的極具加重,昏君當道,民不聊生。

亥哲為命己誌,以刃做簪梳於發後,每每疑惑之時退縮之際,他總會摸頭思考,而他也認為,人一旦軟弱,諸事難成。

因此,每每摸頭猶豫,用刀刃做成的梳簪便會割傷手指,那鑽心之痛襲來後,亥哲便垂死當誌,奮填難膺。

因為執政者的不作為與民眾的隨波逐流,他開始呼籲民眾覺醒。

而往往團結的力量才更為強大,亥哲的清醒感染了更多人,在當時那個奸詐詭譎且腐敗橫流的時代,吊劍發指成為了一種流行。

世人皆以此法,吊誌衛國,也因此,隨著更多人的舍生忘死,章國昏君在起義的革命軍刀下斃命。

動蕩的時代帶來了動蕩的思想,也因此,在動蕩的思考中有人憑此動蕩的時代而覺醒。

而吊劍發指的故事也被形容為一種意誌,不僅僅是指警鐘長鳴,更是為了時時刻刻銘記本心,在其位謀其職,儘其責。

“亥哲的故事讓我明白了何為眾人的意誌,而神驍曆來千年,成事者往往是民眾深以為首者。”

“在大勢裹挾之下,是無數個數不清的個人意誌的凝結,遂才有了革新與更替。”

“如今的世族又何嘗不是如此?在洗革淹沒那個黑暗的年代之後,曆史也就已經隨之翻頁,世族成見之所以在世人心中,就是因為吊劍發指之誌警鐘長鳴。”

“群眾的目光看顧著這籬笆之後的一花一草,而你們這些園丁的一舉一動,同樣麵臨著自我之心的叩問。”

“許苑主以為呢?”

神白須的意思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是人民而不團團圍抱的政治集團。

任何政治形式的形成都是在民眾的簇擁之下形成的,而它存在的意義,就如同那圍住花草的籬笆。

他們的所作所為之所以明智,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要起到帶頭作用,要告訴世人,可為與不可為。

而鑄就籬笆的人之所以會在籬笆之內,不單單是因為籬笆限製了外界的影響,更阻擋了人的野心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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