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李太行也來了興致,挪了個位置偏向周登樓身旁看著神白須。
“瞎貓撞見死耗子,就我那德行能贏她?你們自己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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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跟我對過手的老周是知道的,真要跟人家硬碰硬鐵定死了八回了,我托了李世卿的福,有人家在上頭給我支招,這才走了狗屎運。”
“你要是說你贏了青抬衣是走了狗屎運我還信,那這一場公事公辦的紙上姻緣你怎麼解釋?”
“還難不成青抬衣輸了一場,才發覺天底下竟然有人能贏了自己,一激動跟你以身相許了?”
李太行一臉不信,李世卿固然會因為因果關係和神白須約法三章互惠互利,可不可能多餘撮合他跟青衣吧?
可真相往往都是令人震驚的,神白須跟青衣這身上纏纏繞繞的紅線,還真就是它李世卿牽的。
神白須眉頭一挑,對於李太行的參與有些詫異,他看向一旁的張策言,後者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棋盤,沒搭理他。
“老白,不是兄弟們不信你,半寶川毒禍的白下霽你都有本事保下來,還治理了半寶川四城的毒瘴,一趟十二門之行那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我還聽說白衣聖僧持渡也是在天都府懷生樹下跟你做約,拋了那一身金光神道的舍利子,換你普度眾生?”
“可她青抬衣什麼人?那是挾持聖威持律的聖人才能對陣的修劍,聖人之下第一人,在神驍這麼一個諸龍盤聚的土地上無敵四甲子,就是沉寂了不少歲月,那也不是吹出來的。”
“你就不怕這是糖衣炮彈?到時候被窩子裡頭一劍刺死你。”
李鎮嶽悄咪咪靠近神白須,說的要多奸險有多奸惡,要多卑鄙有多無恥。
眾人皆是不屑的嗤笑一聲,看傻子似的瞥了李鎮嶽一眼。
“四甲子無敵就這格局?在被窩子裡頭動手?”
“那還不如雨穀一役輸的時候直接就一劍自戕來的有風度。”
周登樓給李鎮嶽這說法氣笑了,碎了一句。
“舉辦婚宴這種點子,太損,兩個人的習性天差地彆,一個在西一個在東,天各一方的地兒。”
“就是你們倆人真的情投意合,也沒理由這麼這麼眉上登對,這麼急,想抱兒子啊?”
“哪怕就是真上了床,倆人屁的感情沒有親什麼嘴?我看,是上禦出雲那妮子使的混招,想把老白跟盤龍會綁在一起。”
“張老哥有說法的啊。”
神白須伸手指了指張策言,點了點頭。
“歸根結底的問題是,你到底怎麼贏的青抬衣,要知道一個無敵了四甲子的修劍者,無論是心境還是技藝,都不是時間這種虛設能夠填補的。”
“神驍天底下的天才少嗎?那些驚才豔豔千年一遇的天縱之才在她青抬衣麵前屁都不是。”
“更何況你一個外人,神驍三劍道真意更是渾然不覺,如何能跟青抬衣談而論劍?”
“你小子是不是使了什麼邪門歪道的邪招?是李世卿教你的?”
李太行的幾句話重新將問題推回到了正軌上,而此刻眾人目光也一致望向神白須。
“事情雖然複雜,倒也不難說,簡單來說就是,我克她。”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都有些諱莫如深,這個說法並不中肯,卻也切實,至少有跡可循。
在神驍的確有著相生相克的說法,可眼下用在神白須這裡卻有些荒謬滑稽了。
一個外地人能壓勝一位在神驍百年獨尊的修劍,怎麼想都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可有關神白須奇特的內在,眾人也是知之甚少,即便不是李世卿,也極有可能是那群高高在上的不得了的九龍神明。
總之,這個答案的確能符合眾人的猜想。
“既然你在雨穀一役都已經贏了,為什麼不直接乾脆殺了她以絕後患?”
“無論從哪個出發點來看,你神白須和她青抬衣都是有仇無怨,僅在立場上有區彆之分而已,更何況她還是李世卿在世時唯一針對你的收關手。”
“遙想之前湖心亭劍成方寸,摘你人花折你地花,何其歹毒的斷人長生之術,你就算不恨她,也應該憤怒,更應該殺她。”
“可你偏偏要娶了她?你這麼做豈不是作繭自縛?”
不愧為地煞之中最有智謀與策略者,張策言所問都在點子上,且也符合神白須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
無論如何,在眾人看來,青抬衣似乎都該死。
而神白須呢,他先是微微皺眉,然後又坐了下去。
“我殺她沒理由,沒仇啊。”
“專門用來殺你的還不能算有仇啊?”
周登樓莫名其妙,問了一句。
“說句循規蹈矩的話,她青抬衣為何殺我的原因歸根結底隻是在立場上的承諾,我不也是為承諾而來?”
“敵對削山,削勢盤龍,從立場上出發也僅僅隻是敵對關係,何來仇恨一說,張老哥不都說清楚了嗎。”
“狂,真狂。”
李太行嘖嘖稱奇的搖搖頭,李鎮嶽亦是如此,要不說親兄弟,反應都一樣。
而也就是在此刻,周登樓皺著眉頭,他突然瞪大瞳孔,好似想明白了什麼,然後又很快歸於平靜,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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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底下倒也不是沒有一見鐘情的事,雖說發生在你們倆身上的確蹊蹺的有些離奇,但你心裡有數,我們也就當湊個熱鬨。”
“半寶川那邊最近也沒什麼動向,在這種情況下舉行婚宴簡直可以說就是一種奢侈,不過也並非什麼大爭之世,無所謂,也僅僅隻是對背負削山之亂肅清者身份的你來說,是一種奢侈。”
“倒是你,哥幾個問問你,你小子國際通緝犯,西方惡首,風中浮萍命不由己,你能給人家青抬衣啥啊?跟你一塊過東躲西藏的生活?”
“剛剛廊庭處,那青抬衣對你如何真切,如何含情脈脈,哥幾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楚楚動人,亭亭玉立也不過如此了吧?”
李太行看了一遍眾人笑道,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李世卿一死,她算是在盤龍會,不,哪怕整個神驍都沒了掣肘,眼下就算同你一戰之後道心崩碎,可青抬衣依舊是青抬衣,四甲子的魁首擺在那裡。”
“談婚論嫁這種事,未免誇張了吧?尤其是對你而言。”
還得是老大哥的發言中肯,這一下就轉變到了這個談婚論嫁的長輩的身份了。
“誒,我哥說的在理,老白,你老大不小該談談,但是這個戀愛呢你也得分情況,人家青抬衣可不是什麼小姑娘家家,人家是大你近三百歲的姑奶奶。”
“你就是叫人家娘都算小的了,其實我也納了悶了,你給人家灌得什麼迷魂湯,這才幾天就能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你。但不管是什麼,老哥佩服你。”
“你要說她情感方麵是一張白紙哥們信你,但是你的這個身份,娶了人家見個麵都得隔三差五,今天斷條手明天缺條腿,指不定四五天後就要守活寡。”
“彆覺得難聽啊,你半寶川一役什麼德行你可自己清楚得很。”
“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接下來出場的是代表七大姑八大姨的李鎮嶽,苦口婆心掏心掏肺為你好,不圖富貴不圖地位派,但萬由必須得是為了倆人的幸福。
“要我說,你們倆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這新娘新郎都還沒入洞房呢你們就把人家後事安排好了。”
“小年輕談個戀愛就應該大大方方的談,彆想什麼車子房子存款,人家青抬衣百年孤芳無人賞,終於等來這麼一個千年修得的神白須,你們非要糾結個好壞對錯乾什麼。”
“人家青抬衣名門世族,豪宗萬金,那可是玉錦書帛,一川魁首,哪一點配不上他神白須啊?”
“神驍四甲子獨步天下,當年以離玄機一眾的劍道天驕都望塵莫及,簡直就是天極貴尊。”
“大膽了的跟人家談,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三十年?你跟人家的賭注就是一刻春宵值千金,要知道這天地下什麼事能擔得起千金二字啊?”
隨後登場的是代表爺奶輩的周登樓,比起幸福,風風雨雨才是恩愛,同舟共濟才是未來,無愧老一輩人的思想,端正。
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年輕的事就應該讓小年輕自己發揮,天大地大,愛情無拘無束。
“嘿,周老弟,這話我不愛聽,那談戀愛結婚不就是為了倆人今後未來同修共好百年好合嗎?那要是沒有未來還結什麼婚?”
“談戀愛歸談戀愛,結婚是結婚,先後可不能錯了。”
“再說了,她青抬衣隻此一家,我們神白須也同樣卓爾不群,隻看過程不看結果的未來都是扯淡。”
“她青抬衣就是再富貴逼人,在我們神驍,也是女子當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名門望族就了不起了?名門望族更應該服服帖帖對待咱們老白這孤命人。”
“咱是上門女婿不錯,可本事啊,那是通了天的大,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那兩條腿的姑娘還不是一抓一大把?一川魁首?要是連基本的容人之心都沒有還不如趕緊砸匾關門算了,咱們神驍,向來仁義為本。”
“咱就是不服那些個什麼名門望族,什麼狗屁門當戶對都是老東西的迂腐之見,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究竟幸不幸福,既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還在乎這麼多世俗的陳規腐矩乾什麼。”
隨後便是代表父母方的這個張策言方,也對,正所謂媒妁之言海誓山盟,愛情有浪漫也有柴米油鹽,年輕不是誓言,隻有相互扶持的愛情才能走得更遠。
神白須聽著這些稀裡糊塗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是一個頭兩個大,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誇誇張張。
“那老白你怎麼看?想啥呢,彆不說話啊,給個說法。”
周登樓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其餘三個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看?看什麼看,去!去去!”
神白須不耐煩的大手一揮,幾乎是跳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轟人。
幾個人笑著你先我後的走出涼亭,地煞五人齊聚盤龍會,喜逢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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