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蟄點了點頭,邁出一步竟於空中踏步。
轟————!
隻聽嗡嗡砰鳴之聲而來,上官語蟄每一步都致使這方天地震顫連連。
而於此刻,天雷滾滾烏雲壓頂,風雲為之變色,天地為之動容,隻覺好似天災欲來,大惡出世。
這一場問道之戰還未打響便已引發天地異象。
砰————!!
氣動無雙驚雷滾滾,於昏暗天地之間兩道銳利弧光你來我這,交叉之間狂風陣陣雷鳴砰砰,於肉眼而不可視。
那原本儘是波瀾潺潺的綠湖頃刻間漲起驚濤,清罡氣所過之處澎湃披靡,而緊隨其後的驚雷之聲更是振聾發聵。
這方天地,風卷殘雲,於兩人方寸之間的碰撞頃刻間天崩地裂。
砰————!!
本應飄飄蕩蕩的衣袖在這一刻竟呈現緊繃的狀態,兩人雙拳對峙竟迸裂而出雷光,傾瀉而出的磅礴之氣好似滾熱的岩漿。
哪怕隻是濺上那麼丁點,山巒崩塌,大地皸裂,再如何的龐然大物都於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上官語蟄本就在之前的一戰中衣衫襤褸,而此刻渾身上下迸發的肌肉塊塊成狀,環繞的清罡氣遍身遊走,同先前那陳也先的風姿好似如出一轍。
神白須白衣飄飄,蔚如謫仙,而手中兩道朱紅雷霆卻殺伐淩然,滾動的雷漿咆哮叱吒。
轟————!!!
兩人雙拳相對,兩股形成實質的一青一白的虹光一南一東,天光開裂,大地分異。
兩人巨力相頂,均是使出千鈞巨力,周圍方圓百裡的飛鳥走獸在這磅礴氣勢中奔逃四散,於天壁的層雲都被一掃而光。
砰————!!
兩人互換一拳都退了回去,神白須退的更遠,已經身在綠湖之上。
上官語蟄攜巨勢而來,湖水沸騰,竟逆流於天。
轟隆————
兩人踩水而鬥,所向披靡之勢無窮無儘,頃刻間千百來往,湖水被源源不斷的磅礴之氣擠出。
那水源攜帶著或青色的罡氣,或朱紅的滾雷,傾瀉而出的水滴好似隕石墜落一般,砸在地上炸出百米方圓的巨坑。
而那些溢出的湖水所過之處,萬物化作齏粉,竟有湖水於空中停懸,通體迸發著強大澎湃的力量,最後在那兩人湧出的氣勢接觸之後炸裂,撕裂一片又一片的空間。
而眼下,兩人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神白須一身白衣殘破不堪,渾身浴血,那朱紅的雷霆竟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上官語蟄一雙黑瞳如神在在,渾身清罡氣一漲再漲,拳罡肆意流動,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如剜人骨肉的鋼刀,卻又柔意綿綿。
“我有乾坤傍身,亦有周天之勢。”
五千年前陳也先隻身獨撼天地,一嶽獨尊,睥睨天下,一身紫金之氣俯瞰眾生,在他人生最無敵時刻,遂有了這句話。
在那時,他於四千年前便已成聖,四千年的淩眾絕頂讓他深感孤寂。
如此,他說,即我不出,群鋒以何為雄?
他走下這座高峰,於紅塵中問道天地眾生,凡是想要以他為武道曆練者,來而不拒,遂,武聖之名實至名歸。
九千年屹立不倒,陳也先並非不敗,他也輸過,而九千年來能贏陳也先者,屈指可數,可無一不是世間絕頂。
也因此,天下武道者皆是以弱勝強之誌。
為何?
我之求勝之心,縱使天隕在即,大勢已去,尤是向死而生,我誌不泯而意不窮,身至此而力不竭,足下何待?
唯敗爾。
而此刻的上官語蟄,一身清罡氣遍走全身,竟化作好似一件羽衣,他一身破敗的衣衫風聲凜冽,身在此,無可匹敵。
他的氣勢已經在明顯的比較上壓過神白須,以至於這方天地都好似在回應他,天象異變。
啪嗒————
這一次,上官語蟄率先前衝,掠起百丈高的清罡,破空之聲震耳欲聾,他雙手遊弋著兩道青弧,拉著長長的慧尾,此勢不窮。
而隨著兩人的再碰撞,震撼之聲恐天欲塌陷,那轟隆隆的冬雷之聲於大地上窮窮不儘,兩人所過之處,山砌崩坍,地裂垣墟。
砰————!
兩人氣勢一頂,上官語蟄左腳側踏一步,頓時間他左側方圓千米竟山石湧起,堆砌成一座岩山。
而再看,他竟是一腳把地表踩踏的翻了個身,那岩山之下,一座深淵。
而同樣借樁出力的也有神白須,他相同踏出的左側,萬米之內不存平土,開裂的巨大溝壑觸目驚心,即使是使用衛星觀看都令人頭皮發麻。
兩股混沌氣砰然相撞僅僅停滯了一刻就雙拳再出,對峙已經進入白熱化,雙方身上滾動的氣勢堪比焚天烈火,蒸騰而滾燙。
上官語蟄渾身上下筋勁砰砰,他雙手甩動的清罡氣就像一條鐵鞭一樣,纏著神白須,而那罡氣所過之處,抽筋扒皮血肉外翻。
他一身柔意綿綿的澎湃氣勢如滔滔江水傾瀉而出,任山川大地肆意流淌,而神白須那剛烈如火的震頂雷霆,竟在這清罡氣的繚繞之下變得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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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兩人千百次的對撞,神白須都在同自己打出的雷罡相對。
所謂以柔克剛,說的便是眼下的上官語蟄,任爾東西南北風,他自於無窮之中化無窮。
而神白須那仿佛無限攀升的雷罡,竟也是一次又一次突破屏障變得更強,饒是上官語蟄都感到驚異,神白須一身的氣勢,好似無窮無儘。
哪怕他已經在這種來回中傷痕累累,整個化作血人,也是半步不退,甚至屢次以死換傷,逼得上官語蟄不得不收拳暫避鋒芒。
砰————!!
雙方互換一拳,都退了回去,而他們已經身在另一方山脈,吐雲山地,相隔李心素那片區域近數萬公裡。
“怨不得青愈方說你是短命之相,如此以死相搏,老壽星吃砒霜。”
就是活膩歪了。
“你是寧肯如何的荊棘坎坷也不願從中取巧而以技勝之是嗎?”
“那我可告訴你,四兩撥千斤,縱使你千斤巨力再頑劣,也會在這滴水石穿之下破裂。”
“雖是愚蠢,但我不得不欽佩你的求武之心,相當貫徹自己的武道,也談得上矢誌不渝。”
一身清罡氣遊走如巨龍吐息的上官語蟄如此說道。
不錯,神白須征禦的名號就是這麼打出來的,如果他不瘋狂,又怎麼能做到僅憑一人為禍西方呢?
更何況還是擁有九位當世頂尖的維序者的終焉,這九位任意拎出來一位可比起上官語蟄來的都隻強不弱。
“這不是應了神驍人那句話嘛,從一而終。”
“小子也就一介莽夫,空有些氣力,若說起搏殺,我神白須自認不輸世間任何人。”
狂且孤傲,是一個擁有強大心境的至強者都持有的一種…素質。
在神驍,除非做到一項極致,否則絕不會有人敢如此自誇,要知道這地方有句話叫做天外有天,這雷呢,專劈那些不長眼的。
“你倒是還真有些強者的自傲,不錯。”
“也難怪那陳也先能在本生土地接待你一介外人,你卻也有這個資本。”
“那就由我來教你自神驍武夫之後的第二個道理,謙遜。”
說著,上官語蟄擺出一副古樸拳勢,他渾身上下的清罡氣逐漸由麵狀化作細若遊絲的光弧,纏繞在雙臂之上。
正所謂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上官語蟄之所以有著東涯南公之稱,就是因為他祖庭世居東海,武術世家,獨尊泰鬥,而他,更是鶴立雞群一峰獨高。
世人皆說,武者,以力證道,撼山撼海,一氣一登樓,而上官語蟄擂潮十年,可謂一嶽獨尊。
他人是一氣一登樓,而他上官語蟄,是一氣十年,一氣登頂。
轟————!!
上官語蟄一腳踏出,大地震顫,方圓萬米之內是形同地震。
地龍翻滾,天地失衡,饒是神白須都有些站不穩。
他轟出一拳,空氣中的靈氣竟然肉眼可見的霧化然後逃竄,那拳罡化作實質的一道白虹而去,直直撞在神白須轟出的一拳上。
哢嚓————!
神白須整隻手連肉帶骨一並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攪碎,這還不夠,連帶他那一片的方圓百裡內,滾動著一種宛如潮水波褶的氣,壓的眾生匍匐。
砰————!!
上官語蟄再踏出一腳,頃刻間,兩人為方圓向外,方圓百裡之內砰然下塌近百米,自成一片天地,仿佛八角籠的決鬥場。
轟————!!!
“吼?”
上官語蟄轉瞬欺身而上轟出一拳被神白須穩穩握在掌中,周天之氣開始倒轉,以壓迫性的向神白須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