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肆、放肆……”
太後震怒,連說了三個放肆。
而謝琅不為所動,甚至還歪了歪頭。
在她看來,這隻不過是弱者的無能狂怒而已。
看似太後坐在上首,實際上,她已經輸了。
群臣不會聽她的,她的這番話更是讓眾臣更是寒心,除了那些十分迂腐,讀聖賢書讀瘋了的書呆子。
“太後若真為了皇帝著想,就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敵人的良心之上。送錢資敵,不過是蠢貨所為。”謝琅語氣平淡,好像在陳述事實,正當太後要發怒的時候,謝琅又說“太後想要救回陛下,恰好我有辦法。”
本來怒氣衝衝的太後,聽到這句話,怒火立馬憋了回去。
她雙手按著桌子,整個人往前傾,看著謝琅,一字一頓地說“你有什麼辦法?”
“若你敢拿我兒的性命開玩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滔天的壓力朝著謝琅壓過來,謝琅卻仿佛沒感受到的,還與太後平靜地對視了起來。
謝琅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但太後卻在這平靜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絲蔑視,是神靈對蒼生的蔑視,在她眼中,自己仿佛與螻蟻並無差彆。
就在此時,謝琅平淡的開口“我從不開玩笑。”
“太後隻需回答,想不想將陛下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死寂。
在場的眾臣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為驚訝,就算是在宦海沉浮三十幾載的魏人達也流露出震驚之色。
今日的公主他們仿佛是第一次見,語氣平淡到極致,然而在這平淡之中,又透出著極致的狂妄,和極致的自信。
太後見謝琅這副極有把握的姿態,莫名的有一種信服感,但是這態度真……狂到沒邊了。
不過現在她兒子的性命更為重要,於是問到“你要如何做?”
謝琅淡淡地開口,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要監國的位置,即日起,所有的朝政,全都由我掌管。朝中無論大事小事,皆需向我彙報。”
掌控監國大權。
這才是她的目的。
沒有什麼比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上更安心的了。
至於李崇光,那肯定是要弄回來的,至於弄回來之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琅的話,在場的有一個是一個,皆露出了震撼之色。
李崇光出征的時候,公主確實有分擔一部分朝政。
但從未有像這次,一開口直接要監國大政。
這是要給,還是不給?
“公主,如今陛下身陷敵營,我軍損失慘重,半數文臣武將又死傷殆儘。此時風雨飄搖之際,一旦決策有誤,後果將不堪設想,公主若將朝政攬於一手,出了事又當如何?”
文臣中走出一人,年約四十,老陳持重,他是左副都禦史張於明,由於左都禦史隨著李崇光出征,生死未卜,如今的都察院,就屬他的官位最高。
張於明接著道“此值多難之秋,我等應當勠力同心,共克時艱……”
“正因為是多難之秋,朝廷現在需要一個主事人,若政令不能統一,決策遲遲不能決斷,延誤了軍機,那才是最大的禍事。”
“而那個主事人,除了我,你們彆無其他選擇。”
“我身為燕昭皇帝之女,當今陛下之妹,天潢貴胄,大燕公主,有資格、也有權利總攝大政,包攬一切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