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若是真的,那就不是比拚國力強弱的問題,而是人與非人的問題了。
祁淵麵露思索之色“妹妹搶占兄長的位置、公主成為楚國的帝王、將楚國皇帝送來和親……這一樁樁一件件,何其荒謬!任何一件都可以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就連販夫走卒之輩聽到也要罵一聲荒謬。
但最後的結局是那些格外注重禮法的公卿大臣也奈何她不了,就連二十萬大軍也製止不住她,有這種實力,一人抵一軍,完全1不必要聯姻,但最後卻選擇將自己兄長送過來聯姻,要知道楚熊再怎麼說也是楚國的君主,這樣子掉的可是整個楚國和楚國皇室的臉麵。
會不會是她隻是實力強勁?”
實力強勁,言外之意就是腦子不行了。
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送自己兄長來和親,這丟的不僅是楚熊一人的臉,將楚熊送來和親,她作為楚熊的妹妹,自己也臉麵無光啊。
既然腦子不行,或許可以從這方麵下手。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隻想楚熊聯姻。”祁嫖並不這樣想,她也是公主,於是將自己放在楚蘭蕤的立場上考量,將目光轉向祁淵“要知道,本來要聯姻的人是她。”
原定跟北荒聯姻的是楚蘭蕤,現在她將楚熊嫁過來,可能是出於報複心理。
祁嫖的話讓祁淵恍然,不過也皺了一下眉頭“那楚熊確實窩囊,但楚蘭蕤讓楚熊和親,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在祁淵看來,能做出割地以求和的楚熊確實窩囊至極,但他也不認為那個楚蘭蕤是個聰明人。
楚熊讓她和親,她將楚熊送來和親,算起來,這兩人做的事情沒區彆啊。
隻不過一個是割地求和,一個是為了報複兄長。
那楚蘭蕤,就是個為一己之私不顧大局的蠢貨。
想到這裡,心裡又明朗起來,心中的憂鬱一掃而空。
但沒想到,打臉會來得如此快。
半月後,田無忌出使北荒,並且帶來了謝琅寫的所謂‘盟書’。
大殿之上,群臣肅穆站在兩側,祁淵坐在上首,看著這份盟書,臉色陰晴不定。
將目光往下移,看到末尾的幾個肆意瀟灑的大字,就算祁淵受過良好的教育,輕易不會動怒,但此時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欺人太甚!”祁淵勃然大怒,將盟書‘啪’地一聲拍在案前,整個人霍然而起,怒視著站在下方的田無忌“好一個成,五年無戰亂,不成,北荒滅。你確定這是楚國的盟書,而不是在下戰帖?”
瞧瞧著這語氣,這裡麵是濃濃的輕蔑和挑釁。
氣得祁淵恨不得下一刻就瞬移到謝琅麵前,扇她幾個大嘴巴子。
底下的群臣也被嚇了一跳,他們就看著祁淵的臉色從淡定到陰沉,再到如今的勃然大怒,心中也掀起了波瀾。
不知道裡麵寫了什麼,會讓祁淵如此動怒。
田無忌神色不動,似乎早就料到祁淵會如此生氣,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確定是盟書,若是北荒皇帝覺得是戰帖,外臣也無可奈何。”
對,就是如此,祁淵如此動怒,那這次聯姻怕是不成了。
“好好好。”祁淵怒火中燒,連道三個好字,他已經被氣到無以複加的程度,衝著田無忌喊道“這就是楚國聯姻的誠意?搞清楚是你們楚國要聯姻,而不是北荒求著你們聯姻。為了讓北荒退兵,你們與北荒簽訂盟約,將千裡土地劃分給北荒,並且將公主嫁過來。現在北荒退兵了,你們的土地呢?
簽訂盟約的是你們楚國,然後出爾反爾,現在又來結盟,你們楚國的信譽呢?”
祁淵被那份盟書氣得不輕,而田無忌的態度更是火上澆油,一時直接讓他破防了。
聯姻可以,但是這盟書裡的語氣太囂張,他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輩。
要真答應了,那他的臉麵呢!
“之前的那份盟書是楚熊答應你的,現在楚國掌權的是前無憂公主,當今的楚國君主,盟書自然而然也就廢止了。”田無忌麵含微笑,順便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想到謝琅的實力,田無忌根本就沒有和祁淵客氣。
接著說道“外臣奉我皇之命前來北荒遞上盟書,為表尊敬,盟書的內容也是我皇親手手書,若北荒帝覺得不妥,大可以找我皇理論。”
尊敬?那叫尊敬?
若不是祁淵看過了盟書,還真信了田無忌的邪。
另外找謝琅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