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日,桃花村的村民歡聲笑語,聚在一間闊大的院子內,院子內外種了一排排杏花樹,看上去和諧而又美好。
院內,一女子被綁在木樁上,鐵鏈束縛著她的身體,讓她不得動彈。
穿著綢緞的年長老者站在一旁死死地盯著她,或者說是盯著她的血肉,在木樁旁,一個健壯的男子熟練地切下女子腹部的一小塊肉,並用小碗接住。
女子血肉被剜開,流下汩汩鮮血,這鮮血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下方的一個大木桶內,沒有一滴灑在外麵。
“大慶,長生肉拿好了。你爹前幾天上山打獵摔斷了腿,將這塊肉跟豬肉一起燉煮,給你爹吃了,病很快就好起來了。”
男子笑吟吟地將小碗遞給大慶,大慶接過碗,不忘將碗外麵的血跡舔乾淨,一臉意猶未儘,好似這是絕世佳肴。
“謝謝青大哥。”
遞給大慶之後,何青繼續分割女子的血肉,分到肉的村民一臉滿足,底下的人一邊豔羨地看著分到肉的村民,一邊貪婪地盯著女子。
若不是眾多人在場,他們恨不得化身為野獸,衝到台上將女子生吞活剝。
“我要腿上這塊肉,這塊滋味最好。”
“我要胸前這塊肋骨,拿回家燉骨頭湯很不錯。”
“我不要肉,我要她的心,我已經吃了很多心,隻要一直吃下去,總有一天能夠長生。”這人是村中的老者,有著七十五年的高壽,本應兩鬢蒼蒼,自從吃了長生肉,竟返老還童起來了。
他堅信,隻要一直吃下去,總有一天能夠長生。
村內的其他人,也是抱著相同的看法。
吃長生肉,長生不老。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分肉的喜悅掛在臉上,他們歡呼、雀躍,好似在舉行一場隆重的盛宴。
尖銳的小刀刺入肌膚,遊走於關節的間隙,很輕易地將身體切割成一塊塊肉。
在這過程中,蘇明月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這樣的分肉儀式每三個月都要舉辦一次,她已經習慣了。
她不會死,像韭菜一樣,肉被割掉之後,身體會自動修複,三個月後,就能完好如初,又可以收割一輪。
對村民來講,這是一場歡樂的慶典,而對於蘇明月來講,無異於一場痛苦的折磨。
等到僅剩一個頭顱的時候,肉也已經分好了,何青將一大塊腿肉用盆裝起來,遞給站在旁邊監督分肉的年長老者“村長,這是你的。”
年長老者掂量掂量盆中的肉,點點頭。
何青將剩下的部分用一個盆裝起來“剩下的這些我就拿走了,大家都知道的。”
剩下的是一些碎骨頭,骨頭雖然碎,但加起來卻也不少,按照慣例,這些都是留給何青的。
不僅因為他是分肉者,也因為是他將蘇明月的肉的特殊性率先向村民說出來的。
拿最多的肉,合情合理。
至於剩下的那桶血,這叫每家每戶拿一碗分了。
“嗬嗬,有本事你們就將我的腦子吃了。”突然,僅剩下一個頭顱的蘇明月突然講話了,她沒死,可以跟人講話。
眾人看過來,蘇明月繼續說道“你們不是想要長生不老嗎?誰吃了我的腦子誰就能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