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都住手。四河,跟娘說說,你看到什麼了?”
顧四河仿佛瞬間有了靠山,衝過來就抱住林傾。
他吸了吸泛紅的鼻頭,語氣滿是委屈。
“娘,我,我是被尿憋醒想去院子裡解手,剛出門就看到圍牆外麵有人……不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趴在牆頭,鬼鬼祟祟的朝咱家院子裡看!
“它的兩隻眼睛綠油油的,就像是餓狼要吃人!我被嚇得趕緊鑽回被窩,本想憋著早上再尿,可是一做夢沒忍住,不小心尿了床……”
林傾聽到門外竟然有東西偷窺,心中一咯噔,後背瞬時爬滿了冷汗。
思索片刻後她就確定,偷窺的絕對不是野獸,而是人。
先不論野獸會不會如此人性化的動作,它們如果是肚餓下山捕獵,應該是先去人口集中的村裡,而不是來村外的她們家。
那會是顧大槐嗎?
不,應該不是。
他若真存了歹心,趴在隔壁房頂就足夠隱蔽,何苦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趴在牆頭,多此一舉。
那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林傾看向幾個瘦成麻杆的孩子,心道他們孤兒寡母又住在村外,雖說家裡沒什麼金銀之物,可也有可能遭賊人惦記。
這人昨天恐怕是來踩點,以後不知要有什麼舉動。
若是真出了什麼麻煩,顧大槐恐怕不會出手相幫。
他不跟著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趕緊找個能看家護院的東西吧……
不如去鎮上買隻小狼狗?
林傾正自思索,全然沒注意到顧二苗聽到顧四河如此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四河,我看你真是皮癢!當著娘的麵還要扯謊!既然你看到有東西害怕,全然可以不去茅房,直接尿到地上!”
顧四河蹲在林傾身後,鏗鏘有力的反駁“地上有娘晾的酸棗!”
而後又朝著林傾告狀。
“娘,您看二哥哪裡還有做哥哥的樣子!他總是這樣不分緣由的欺負我!”
林傾笑看著劍拔弩張的兄弟倆,伸手摸摸顧四河的頭以示安撫,語氣有些誇張,像是在逗弄寵物。
“沒錯,四河做得對!娘真是要好好誇獎誇獎你!既然你已經做得這麼好,是不是還可以做得更好?”
顧四河忙不迭點頭。
“那娘想請你幫個大忙,就是去生好火,我們開始煮酸棗!等做好了酸棗糕,娘帶著你們去鎮上怎麼樣?”
顧四河雖然不知道酸棗糕是什麼東西,可滿耳朵都是娘要帶著他去鎮上,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得意忘形的他對著顧二苗扮個鬼臉,開開心心的去乾活,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歌。
“二哥算什麼~娘親最疼我~”
林傾看著他蹦蹦跳跳的離開,沒有再糾結他跟顧二苗的齟齬,對後者揚揚下巴,示意事情已經完美解決。
顧二苗見娘三言兩語就哄好了炸毛的幼弟,還讓他主動乾活,當真佩服至極。
“還得是娘您啊,看四弟的樣子,恐怕他很長時間都想不通這根本不是什麼獎勵,真是把他賣了還幫著數錢。”
林傾卻神秘莫測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