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抬眼看向對麵的雙喜酒樓,道“賈府不是個簡單的對手,所以咱們接下來得仔細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辦。”
於甲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語帶嘲諷。
“我在這兒乾活時,雖然少見賈老爺,但聽那些老夥計說這酒樓也是他的產業,那姓侯的隻是他的掌櫃。”
林傾目光森然的盯著那塊血紅色的牌匾許久,心道,賈府勢力還真是龐大……
怪不得這狼狽為奸的二人可以把酒樓當成‘大本營’做那些缺德營生,這三教九流的聚合地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得天獨厚。
“要想扳倒賈府,於大哥你就不能隻靠這家麵攤,也不能隻待在雙喜酒樓對麵。”
於甲表示自己已經跟不上林傾的思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還請神使大人指示。”
“於大哥你仔細想想,自打您支起這家麵攤以來,賺錢多少暫且不論,您解救過幾個要嫁入賈府的可憐姑娘?”
於甲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猛地被林傾這麼一問,仿佛被悶雷擊中似的,舌頭發木,無法言語。
其實他一直過得麻木不仁,不是不想想,而是不敢想。
其實他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顧二苗從娘一開口就滿臉佩服,邊聽著娘跟於掌櫃交涉,邊反思自己。
他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觀察不如娘細致,更不如娘對人心琢磨得透徹。
該和藹時和藹,該嚴厲時嚴厲。
他要學習的確實還有很多!
此刻聽到娘隻一句話就把於掌櫃問得啞口無言,一時竟有些同情。
林傾也覺得這話有些殘忍,但為了讓於甲認清現狀,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一個都沒有,是不是?於大哥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於甲大腦一片空白,更加茫然的搖頭。
他連這個問題都不敢去想,又怎麼會去考慮為什麼……
顧二苗收回憐憫,考慮片刻後,沉聲道“娘,於掌櫃,會不會是因為那些人看於掌櫃這麵攤生意慘淡,以為這兒味道不好,所以才不想來?”
於掌櫃琢磨著顧二苗的話,心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當然更多的是,於掌櫃您跟來往的人說,賈府不是好地方、女兒嫁進去會喪命,這肯定會加重他們的懷疑,說不定會認為您是眼紅雙喜酒樓的生意,故意陷害侯掌櫃;
“甚至更有可能覺得您是故意要斷他們財路……畢竟誰願意掙錢路上橫生枝節,您說是不是?”
於掌櫃越想越覺得顧二苗說的有理,麵色逐漸慘白。
恍然明白過來後,險些沒忍住給自己一個耳光。
他若是早想清這些,說不定真可以阻止幾樁慘劇的發生!
真是老糊塗!
林傾悄悄朝顧二苗豎起大拇指,道“二苗與我想到了一處。所以我想著,我們倒不如另想個辦法。
“於大哥你手藝如此精湛,隻要拿出真本事,定價再良心些,肯定很快就會風靡全城,打出名聲,說不定還能與雙喜酒樓分庭抗禮。
“到時候那些來鎮上吃飯的,尤其是要去賈府的,首選就不會是雙喜酒樓。”
於甲思索片刻,似乎明白過來林傾的深意,雙眼放光的道
“沒錯,若是真的有了名聲,說不定也能吸引更多與賈府有過節的人,我還能趁機收集更多關於他們的事兒!到時也能幫上神使大人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