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了學業,懷揣了50塊錢,踏上了哈爾濱尋求生路的車,小時候聽我爸我媽說哈爾濱是一個超級大的城市,是我們這些農民做夢都想定居的城市,一輩子向往的城市,那個年代我們農村的孩子如果能在哈爾濱讀過大學,那都讓人非常的羨慕,讓人覺得非常的光榮,所以我決定,去看看父母生前所向往的城市,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究竟是什麼樣子?
然而,要想去到哈爾濱並非容易的事,首先我得買車票,否則我就無法登上去往哈爾濱的這趟列車,因為我手裡隻有50塊錢,如果我買了車票,那我到了哈爾濱就沒有錢吃飯了,我在火車站徘徊了許久,於是我決定選擇用一種比較特彆的方式,那就是逃票,關於逃票我有車一次經驗,所以當時我認為沒有車票上火車也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遇到茶站的我可以說自己是送站的,也可以說來的時候售票口剛剛完畢一會兒到車上去補票,反正兜裡也有50塊錢,我第1次逃票,是孤兒院逃往齊齊哈爾的那趟列車,當年,我在孤兒院被大郭欺負,所以走投無路之下,班長給我出了這個主意逃跑,直招社會輿論……
那一次是我第1次逃票。
天氣有點冷,風也特彆大,當天人特彆的多我們上車的時候要在外麵排隊依次上車,前麵的檢票口開始檢票,檢票員當時是個女人,手裡拿著大喇叭檢票口剛剛被打開,後麵就開始擁擠擁擠的場麵就像拔河一陣一陣的,我特彆的喜歡這種節奏,可能和我一樣逃票的人也喜歡這種節奏,也是正因為這種擁擠才能很輕鬆愉快的逃過檢票,後麵擁擠的場麵依然拔河一樣,一浪高過一浪。檢票員手裡的大喇叭傳來的聲音明顯有些沙啞和憤怒,爭先恐後的往前衝,那簡直是人山人海啊,乘客們被堵在了檢票口仿佛海潮般不斷向前湧動人群嘈雜聲車站廣播聲火車鳴笛聲行李碰撞摩擦聲車站工作人員呐喊吆喝聲,此起彼伏。
彆急,彆急。
你們擠什麼呀?
把車票拿出來檢票,大家不要急。
你的車票呢?你的車票出示一下。
檢查員穿著鋥亮的製服,瞪著眼睛大聲的嘶喊著,你你你出票出車票……
快點快點。
走不走啊?不走彆擋道,後麵的客人不耐煩的對前麵的客人說道。
我的行李……
嘿,彆急,你們彆急,快點快點後麵的乘客著急的在後麵叫喊。
但是他無論拿著喇叭怎麼的喊怎麼的沙啞都阻止不了擁擠,當後麵的人把我推到檢票口附近的時候,我的心跳也非常加速就在這個時候後麵又傳來了一陣巨浪,說也奇怪可能是老天助也,因為擁擠他檢票員的帽子都擠到了地上,再加上風也大,嗯那個檢票員趕緊喊:
我的帽子,我的帽子。
你們擠什麼擠呀?
怎麼你們急著去投胎嗎?
我的帽子……
就在檢票員跑出去撿帽子的功夫,後麵的旅客蜂擁而上,一下子不知逃了多少個旅客呀,這其中就包括前麵的我,當時差點給我擠的狗嗆屎。
大不了被發現,反正現在肯定要先上車後買票,如果順利的話就不用買票了,而且我走的那天恰巧是周末,上下車的人比較多學生比較多,再加上逃票的水平已經有了經驗,所以這一次逃票我沒有被檢票員抓到,那個時候鐵路確實存在這個漏洞經常有人隻買一站票或者是不買票,發現之後再補票然後流竄於各個車廂和餐車之間能逃則逃不能逃就補一小站票磚當時的漏洞,而我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如果不是彈儘糧絕了,我怎麼會選擇逃票呢?
實在是沒有錢買票了,我隨著人流爬上了去往哈爾濱的火車,我終於擠上了車,稍微喘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左右看望,實在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啊就一轉身坐在了列車連接出一個廁所水盆子上,我開始眯著眼睛觀察列車上的動靜。列車上旅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頭上的行李架上或者身邊的地板上都有一個蛇皮袋,再不就是行李箱女的手裡有的還抱著孩子或躺或臥或站或立或側著身子倚靠著,我和他們融入一體我背了一個小書包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員,那個時候的我們就是一個盲流。
檢票了,檢票了,睡著的醒一醒,剛上車的都把票拿出來……
讓一下,查票了。
列車員,還有列車上的警察,一邊喊一邊就向我這邊走來,沒票的往前走到8號車廂補票列車上的列車員一邊奮力的分開過道上的人群,一邊在那喊:
都把票出示一下,準備一下。
還有現在列車上的小偷比較多,你們注意保管好自己的錢財,在火車上丟個東西是常態這裡麵什麼都有所以你們也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錢財。
警察同誌,剛才我上車的時候身份證被偷了
這個時候有一名乘客向乘警說道。
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不告訴你們了,看好自己的東西。
這麼多人我們也沒法幫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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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另一邊又有人喊:警官,我剛剛買的吃的零食沒了。
我坐在廁所的洗手台上,聽著那節車廂發生的一切……
完了完了,這可完了我趕緊從廁所那個洗手台上站了起來,我就一直往後走,還沒等檢票員到我那間車廂,我就貓在了車座的底下,爬呀爬呀,我此時已經被擠到了廁所門口,當時已經是一身冷汗
讓一下,謝謝我鬨肚子,讓我上趟廁所,我憋不住了。
就這樣我就躲藏到了廁所裡。
心跳加速……
好在老天眷顧啊,這些車廂的廁所另有玄機,我抬頭看著頭頂空中的一塊天花板輕車熟路的就爬了上去天花板以上是空心的能蹲下一個人裡麵有一些管線並不太礙事要不是空間有些局促還冷兮兮的我正想著躺在這裡直到下車,沒過一會兒廁所的門兒咣當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但沒過幾秒鐘的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往昔的一幕一幕在我眼前回蕩著,還記得我第1次爬上火車還是被彆人欺負那趟火車。
啤酒白酒,汽水飲料,花生瓜子烤魚片,八寶粥,香煙礦泉水,泡麵,火腿腸,辣條和飯嘍。
檢票結束風平浪靜了。
前麵的把腳抬一抬啊…當時車票也非常的便宜,乘車的人非常非常的多可能是當時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通工具,此刻過道裡都是人洗漱台都是人就包括廁所進去之後我都出不來了,站著的,坐著,躺著的,趴著的,椅背靠著的,全都是人橫七豎八甚至躺在座位底下的都有,是一趟齊齊哈爾到哈爾濱方向的列車,我是通過投票的方式上來的,火車還在哐當哐當的行駛,發出長長的汽笛聲,看著車外兩旁的景物既熟悉而又陌生。
過了不知多久,火車到站的時候開始報站
我左右一看人很多,畢竟哈爾濱是省會城市,去往那裡的人很多,我背著書包,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我捏著小書包警惕的往後走,我就一直趕緊往後走,我順利的逃出了火車站我站在哈爾濱的站台上,聽著身後的列車哐哐哐的緩緩的啟動,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剛走出火車站我就看到了一名六七十歲的老大爺,坐在站前,隻見他手裡拿著一個麵包,一直的啃。
那個麵包可以用乾巴來形容,隻往地下掉渣,我一看見這位老人,感覺他很可憐,我不忍心低了一下頭,而在我低頭的這一瞬間,我發現地上有幾張散落的紙幣,一些1塊5塊5毛,碗裡全都是零錢,我才發現原來他是在這一帶要飯的,我轉頭一看附近和他一樣的男男女女男女老少好多好多,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火車站跟前要飯流浪的人特彆特彆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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