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地動山搖。
天空仿佛被一層層厚重的陰霾籠罩,整個鬼域的大地都在劇烈顫抖。。
虛空中濃稠如墨的魔雲以排山倒海之勢,迅速蔓延開來。
紫紅色的閃電在魔雲中穿梭跳躍,撕裂虛空。
邪惡,毀滅,恐怖的無間魔淵的氣息,遮天蔽日,籠罩蒼穹。
除了金玉閣被仙力籠罩,固若金湯,高懸在半空,其內眾修士仍舊歡聲笑語,唱喝不斷於耳之外。
下方的幽都鬼域已經悉數崩塌。
到處都是魔物的咆哮和怒吼,震耳欲聾,響徹幽都。
狂風呼嘯大作,風聲如鬼哭狼嚎,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和邪惡的腐臭氣息,那是魔淵獨有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讓人作嘔窒息。
詭異的暗黑色魔淵巨物終於現身。
每一隻魔淵巨魔大都身披堅硬的暗黑鎧甲,遍布尖刺和疙瘩,身高百丈遮天蔽日,麵容猙獰且醜陋。
巨大的頭顱上,一雙雙血紅色魔瞳內,閃爍著嗜血殘暴的光芒,死死盯著前方逃竄的魔族大軍。
魔族殘軍剩下的不過千餘人,遭遇到這等恐怖的畜生,後果可以想象有多慘烈。
魔族淒厲的嘶吼聲,和無間魔淵魔物的咆哮聲,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久久回蕩在陰森詭異鬼域的上空,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此刻,懷宴正以周身仙力小心翼翼護著麵色蒼白如紙的汴城一同前行。
兩人身影隱匿在虛空中。
“阿城哥哥,你可怪我?”懷宴眼尾緋紅,眸底幽深,一手攙扶汴城,一手握著他冰冷的大手,壓低嗓音輕聲問道。
汴城聽聞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側眸看向懷宴,眼眶已是通紅一片。
他又怎麼會怪他。
他實在無法想象,在彼此錯過的百年時光裡,宴宴他究竟承受了多少苦難與折磨。
自己可真是該死啊,竟然把他一人丟在那豺狼虎豹之地。
想到此處,汴城心痛難當。
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將人深深擁入懷中。
一向矜貴溫和的麵容上,此刻滿是痛楚和淒然之色。
他喃喃低語道。
“宴宴,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一人丟在那裡。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的太遲了。”
他喉頭哽咽,聲音顫抖,痛苦的不能自已。
“他們都該死,該殺!”
提及那些人,汴城咬牙切齒,語氣陡然變得淩厲肅殺起來。
“宴宴交給我吧,我去殺了他們。他們應該為自己的罪惡付出代價。宴宴,我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讓他們加諸在你身上的種種,全部千倍萬倍還回去!”
汴城墨發蜿蜒,白衣覆身,瘦削的身軀,緊緊抱著懷宴,眼中閃爍著瘋狂和嗜血。
慘白的唇上逐漸溢出鮮血,染上鮮紅,被他悉數拂去。
可體內的鬼氣又開始逐漸潰散。
汴城清冷出塵的麵容上滿是哀絕和淒涼,如今服下鬼陰丸,竟是連一日都支撐不到了嗎?
濃鬱的血腥氣,混合著淡淡的苦澀藥味,縈繞在懷宴鼻尖,刺入鼻腔。
懷宴明顯感覺到肩膀猛地一沉。
感受到肩膀上陡然傳來的重量和空氣中的死寂。
他眼圈逐漸猩紅,用仙力替汴城收攏好混亂的鬼氣,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已經昏睡的男人。
“謝謝你,阿城哥哥”
“可是宴宴不想讓這些肮臟的血,沾了阿城哥哥的手”
“他們欠我的,我會一一去拿回來。”
懷宴分出一縷神魂,將人帶進係統空間,催動《陰陽長生錄》第一卷第九層的《長生卷》,為他療傷,看看能不能剔除他體內那種詭異的黑色絲線。
係統小屋內。
簡陋的榻上,懷宴為汴城除去衣袍,和他麵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