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啊——”
雷鳴電閃,雷光陣陣。
熟悉,淒厲的尖叫劃破虛空,在雲寂腦海內炸開,讓雲寂渾身忍不住直打哆嗦,在雷電的加持下抖成了篩子。。
他這具身體對於禇道霸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如今一聽到那人的聲音,就恐懼,惡心得起了應激反應。
雲寂艱難站起身,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神情驚恐望著四周,想要尋找禇道霸的身影。
然而,他眸光一掃便瞳孔地震,呆愣在了原地。
這裡,除了雷鳴閃電以外,竟然還有三人。
一個貌若天仙,翩若驚鴻,是他做夢都想見到的人。懷宴出落得越發水靈嬌媚了,他忍不住心中雞凍,想要撲過去,將人狠狠抱住。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另一道飄著的殘影。
那惡魔,正是他無時無刻都想殺了的人,不是禇道霸那個孽畜,又是誰!。
當然,這裡還有一人。
是他的廢物大徒弟裴玄舟,破破爛爛的殘魂一個,幫不上自己半點忙,簡直就是個廢物。。
斷手斷腳,成了殘廢不說,如今連劍都拿不起!
也配稱君子劍,也配叫他師尊。
單單是他和陸淺淺這個害人精引發魔獸潮,就能把自己給害死。
雲寂氣的肺都要炸了,剛一想發作,就驚恐發現有東西在他難以啟齒的部位蠕動。。
是元陽蟻。專門吸取男人精氣的毒蟲。
蘇尚卿惡劣地毒蟲放入他體內,為的就是折磨他。
元陽螞蟻喜歡在吸取了精氣後,就會從身體不知道什麼部位鑽出來,或許破皮而出,或許順著血液流走,或許和排泄物一道排出。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雲寂接受無能。
該死的蘇尚卿。
雲寂麵色慘白,一想到他這幾天,被禇道霸威脅著丟給蘇尚卿當藥人。
一想到他對自己種下的那些惡心的毒蟲,就胃裡翻湧得直作嘔,恨不得將蘇尚卿碎屍萬段。
還有葉秦朗這個不肖弟子,膽敢勾結魔族,真是把他臉都給丟儘了。
雲寂氣的吐血,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懷宴最好。
冒死從萬蛇穀給他帶回仙髓果,直到現在他都還舍不得吃。
雲寂摸了摸揣在懷裡的兩個果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以前都是他眼瞎心盲。
現在,他明悟了。
他雲寂仙君的徒弟,以後隻有懷宴一個。
看著麵容絕美,身姿飄逸若仙,氣質清逸出塵的懷宴,雲寂心跳猛烈跳動不已。
那顆千瘡百孔,麻木的心仿佛再一次尋到了慰藉和希望。
雲寂不知道這裡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隻知道眼前那個人就是懷宴。
他有好多話想說。
他想跟他說對不起。
想求他原諒。
想讓他救救自己。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暗無天日的世界裡了。
“宴宴,為師錯了。為師錯了。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雲寂痛苦萬分,撲通跪倒地上,痛哭流涕,哽咽顫抖“我真的不是故意那麼對你的,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師父知道錯了,宴宴,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你!”
“住嘴,你簡直令人惡心!”懷宴冷漠的看著淒淒慘慘的雲寂,目光沒有絲毫波動。
但他心底卻湧出滔天怒火。
當初青雲峰種種曆曆在目,如今又裝作懺悔模樣,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雲寂淚如雨下,試圖抓著懷宴的衣擺,哀聲乞求“宴宴,你彆生氣,為師真的知道錯了,為師保證再也不犯糊塗了,求你原諒我一回好不好?”
“滾!”懷宴厭惡惡心到了極點,語氣冷淡疏離,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雲寂被他的聲音震得身子一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懷宴。
以前的懷宴從來不會這麼和他說話。
他總是唯唯諾諾,卑躬屈膝。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什麼時候開始,連他也變了很多。
是因為太過痛恨自己,所以才變得這樣嗎?
雲寂心中悔恨交加,眼神悲傷莫及。
裴玄舟跟著雲寂癱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懷宴。
“五師弟,師尊他受了很多苦,求求你出手救救他吧!”
懷宴冷笑,睨他“好啊,裴玄舟,你在自己身上劈出十個八個劍府,我就考慮考慮!!!!”
“怎麼,拿不起劍嗎?你這個連劍都提不起來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要求彆人!”
“我知道,我們這些人對不起你!”裴玄舟麵容慘白,額間布滿細密汗珠。“所以,你說的話,我會去做。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裡舒服一些的話……”
他用殘魂控製著飛劍,噗呲噗呲往身上戳著窟窿。
懷宴眸中掠過嘲諷之色“裴玄舟,這才幾年,你就忘記了當初,在青雲峰,你是怎樣羞辱我的嗎?”
聞言,裴玄舟的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他低下頭,噗通一聲在地上跪下。
身上密密麻麻的窟窿,噗噗噗,冒著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