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冰層破裂的聲音,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邱悅拉著我的胳膊,一動又不敢動。
岸邊的曹教授正跟另一個女生鑿著冰塊取樣呢,突然看我們不動,也慌了神。
“慢慢來,慢慢往岸邊靠,一個個走。”曹教授讓那個女生去車上取繩子,大聲朝著不遠處的帳篷大喊起來“快來救人啊。”
一時間,帳篷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燕子也慌慌張張跑了出來“發生什麼了?”
“冰要裂了,冰要裂了。”
曹教授大喊著,兩個手不停的揮舞著,讓那三個向導來救人。
“這裡的冰很厚的,不會裂的。”有一個向導朝著他直擺手,用生硬的漢語讓我們不要擔心。
我能不擔心麼?腳下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著,隻要我一動,立刻就發出哢哢的聲音。
這麼冷的天,真要是落冰水裡去,就算不凍死,也會落個病根。
許倩拿著相機,她離岸邊最近,曹教授兩步跑了過去,將她拽回了岸上。
“不會裂的啊,天再冷些,車都能開上去。”
那個向導顯然並不相信我們的判斷,正慢悠悠的朝湖邊走來。
拿繩子的女同學已經回來了,慌慌張張的就把繩子往我們這邊甩。
隻要能抓住繩子,我們就不會死,就算凍出病來,起碼能撿回一條命。
“慢慢趴下了,增加受力麵積。”曹教授看那向導慢悠悠的,心裡更著急了。
人是他帶出來的,出了事,他可是要負全責的。
那兩男人剛動了下,我就聽見一聲清脆的破冰聲,顯然,腳下某個地方已經撐不住了。
“好像真有問題啊。”燕子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快步往我們這跑來。
那三個向導也有些傻眼了,一下子就慌了手腳。
我死死的抱著邱悅,那根繩子沒甩到我們麵前,小女生沒什麼力氣,繩子都還纏在一起。
“彆怕哈,死不掉的,一會腳下真要塌了,我托著你,你去夠繩子。”
身上的軍大衣在這個時候最為要命,萬一落了水,棉花一濕,還不得幾百斤重。
可是這會再想把衣服脫下來,已經來不及了。
我就感覺腳下似乎一震,似乎是踩塌了那些冰。
身子一踉蹌,整個人就抱著邱悅往下倒去。
“早知道就不來了,起碼能多活兩個月。”對,到這個時候,我又這麼想了。
我們腳下的冰層塌陷了,邱悅和我都倒向了地麵。
岸上的兩個女人都尖叫了起來,我當時也沒了其他反應能力,隻想著不能都死在這裡。
要倒地的一瞬間,我一把就將邱悅推了出去。
她一個女人,身體輕的很,隻要是貼著冰麵,應該問題不大。
就在我準備迎接刺骨的冰水的時候,嘭的一聲,我給摔在了地上。
整個人就像砸在雪地裡一樣,身子下麵軟軟的,除了一些冰碴,一點水都沒有。
“方長。。方長。。”
我聽到邱悅大喊著往我掉下來的洞口撲來,一抬頭,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她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正躺在下麵,一臉懵逼的不知所措。
這個湖,下麵是中空的,一點水都沒有,下麵一片翠綠,到處都是晶瑩剔透的鹽花,開的一簇一簇的。
“快,快,把繩子遞給他。”
我聽見燕子在指揮著邱悅,連忙站起身來。
冰層到我胸口的位置,一用力就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