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在水下的原因,我根本就無法分辨時間過去了多久。
下潛了一段時間,我們就開始橫著往前。
這是山體的一段橫切麵,在橫切麵上出現了一道凹進裡麵的通道。
現在的情況很難講,腳下依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頭頂卻是結實的岩石,冥冥中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我遊了一會,身體就感覺有些冷,這裡的水溫似乎越往裡麵越低。
因為不能開口說話,所以在這裡隻能打手語交流。
我的位置比較靠後,我記得劉工當時也站在隊伍末尾,就尋思著他是不是跟在我後麵。
一轉頭,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漆黑一片,一個人影都沒了。
我心裡有些發慌,就想趕緊追上前麵的隊伍。
前麵的隊伍,線拉的很長,零零散散的,似乎大夥的體力都不太相同,所以差距拉的還挺大。
有一個人懸在水裡,不停的跟我招著手,似乎是讓我快一點。
因為後麵沒人,我本就有些害怕,現在這股害怕的勁頭似乎又強烈了些,這就直接導致了我身體更加笨重了。
“我討厭水。。。。”一想起之前幾次把衣服弄濕,我就越發煩躁,腳下踩水的動作也慢慢開始亂了。
這一亂,我就發現了問題。
身體開始在往下掉,那來自漆黑深處的吸引力在這一刻竟然具象化了。
這絕對不是幻覺,我感受著周圍的水流,冥冥中就是有一股力量在帶著我身體在動。
我有些慌了神,一下子給嚇精神了。
前麵那個等著我的家夥,前一秒還在招手,下一秒就看他背對著我瘋狂的在往前遊著。
“出事了?前麵出事了?”
我心裡有些沒底,第一反應就是劉工出事了。
他那家夥心寬體胖的,又是第一次下水,之前訓練的時候就老看他腿抽筋。
一想到這個,我立刻穩定了心神,打算攆上去看看。
我遊的吃力,卻看到遠處的燈光越來越遠,好像自己遊了半天壓根就沒往前動一樣。
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我聽老人們說過,說水裡有一種水草,會纏住人的腳,將人往下麵拉。
因為有人曾經死在過這裡,死掉的人化作水鬼,試圖在找一個替死鬼,所以化成了水草,在索命。
一想到這個,我立刻轉頭往腳後看去。
說實話,我之所以看,就是想告訴自己,壓根沒有這回事。
但是這一看,我頓時就慌了。
在我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一根黑壓壓的管道。
無數水草從管道壁上延伸出來,這會正一縷縷拂過我的腳背,像是在拉扯著我一樣。
“嗎的。。。幻覺,一定是特麼的幻覺。。”
我轉過身,正麵對著那麵水草牆,想看個明白。
腳下一旦停止用力,身體就被一股力量帶著往前走,我瞬間意識到了問題,這哪是什麼管道啊,這特麼不是一條大蛇麼?
隨著這具蛇身的緩慢移動,我也慢慢看清了上麵的鱗片紋路。
我了個娘,我頓時就夢回八歲那年了。
當時在墓下碰到的那條蛇,特娘的來報仇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全身的腎上腺素跟不要錢一樣的開始分泌起來,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呼吸,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身體裡積蓄起來。
雙手張開向前,使勁撥水,兩腿收縮,蹬腿。
一氣嗬成,我的身體像通了電一樣往前瘋狂的遊去。
當時的我,腦子裡隻有一個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