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啊,你不是知道我今天去哪裡了嗎?”
易文君語氣柔柔的,自在隨性的樣子,帶著一股輕鬆和暢快。
這是姬若風,全心全意培養了多年才終於得到的成果。
易文君不愛出門,可不代表她不向往自由。
可是這些年她因為美貌和家庭的原因畫地為牢。
姬若風是一個意外,它帶來了外麵的消息和有趣的知識。
久而久之,兩個人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超脫男女之外,這是讓易文君無比珍視的友誼,也正是因為這份友誼,讓姬若風撬開了易文君的心扉。
但他們彼此都知道,這份感情僅限於有友誼,一旦誰越雷池一步,二者絕對不可能再恢複如初。
所以聰慧如姬若風早就掩飾好了自己的一切。
站在窗外與對方對視著,眼見小姑娘如此坦誠,姬若風麵具之下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語氣也流露著一絲不為外人察覺的愉快。
“知道,就是怕你太難過,所以過來看看你。”
小姑娘仰得脖子有些酸了,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將手搭在了窗戶的欄杆上。
就那麼倚靠在窗邊繼續望月,不輕不重的回答著對方。
“今日外麵這麼冷,多穿一些衣服,剛才我用輕功飛回來,覺得天啟的夜晚也挺冷的。”
轟隆一聲,姬若風隻覺得自己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他凝望著小姑娘如今的表情,他知道對方沒有彆的意思。
可他就是忍不住幻想著這是一個心愛妻子對丈夫的叮囑。
對方總是這樣溫柔,一點點的讓自己陷進去,可她卻毫無所覺。
“我的內功深厚無妨的,倒是你,身子不好,怎麼不知道多穿一點。”
姬若風愛死了這種平日裡的家常話,這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相互說出來的。
雖然無關風月,可是卻隻有他能夠享受到易文君的溫柔。
麵對對方的關切,易文君並沒有回答什麼?隻是望著月亮緩緩的念了一首詩詞。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姬若風,你說這人生是不是都要和月亮一樣,總是不得圓滿。
今天我看見了蕭若風,他跟你一樣都叫若風,可是我卻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姬若風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攥拳,今日的事情,他從頭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位琅琊王的心思?
隻是,他不能出現,他沒有立場出現,更沒有資格出現。
“因為他姓蕭。”姬若風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說中了易文君的心。
小姑娘低下頭無聲的笑了。
“我初見他時,他燒的滿臉通紅,在破落的寢殿裡,他小時候長得很可愛,我一見他就覺得可憐。
所以我就求著爹爹幫他找了太醫,我想著這麼好看的小哥哥,一定也要過得很幸福才是。”
白嫩的手指摸索著腰間的玉佩。易文君的眼淚順著月光滑落在窗簷上。
那滴清淚不知落到了誰的心裡,又讓誰的心犯了疼。
“可是為什麼,我救了他的兒子,他卻要殺了我的雲哥,你看他現在多器重琅琊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