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奴仆來到了後殿,文君隻是簡單交代了兩句,這些樂團舞團便一點就通心領神會。
迅速下去,準備好接下來要用到的一切,而文君則是在奴仆的簇擁之下換了一身比較適合跳舞的衣裙。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原本正在等待的文君忽然聽到了耳邊的一道傳音。
“小丫頭,你若是不想跳,隻要你說一聲我就帶你走,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說什麼。”
從剛才一路上文君淡定的吩咐樂姬舞姬時,李長生便已經來了。
隻是那時的他觀察了文君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太過抗拒,也沒有太過不喜。
再加上他有點小私心,他想看看那精美的舞裙穿在文君身上的模樣。
所以直到文君穿戴好一切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李長生采用內功入耳的方式詢問對方。
同時心裡不禁感慨自己,此時還真是像一個救世主一般。
若是文君不願意跳,此時怕是已經快感動哭了吧。
話說起來,那裙子也太好看了,文君一向打扮清雅甚少這般,複雜繁華。
李長生站在院牆上,忍不住春心一蕩,隻是想起了對方一會兒要跳舞給彆人看,立馬又有些不高興了,這才趕緊傳音。
麵容古井無波的文君,在聽到這聲音時,便下意識的搜尋周圍。
果然,當看到不遠處牆頭上那白衣身影時,忍不住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這笑容的背後,是對長輩對自己關切的欣喜,以及見到熟人之後的心安。
當然並不帶一絲情意,但卻美好的猶如月宮仙子令人,永生難忘。
至少李長生在看見那個笑容的時候,忍不住呆愣了很久。
下一刻那姑娘小聲的自言自語,李長生知道她是對自己說的。
“先生放心,我沒有那般金貴,也並不覺得受辱,我易家能有今天深受皇恩,易家人從出生那刻起,便被灌輸了一種思想。
那就是永遠忠於北離,忠於陛下,隻是一支舞而已,我也算半個江湖兒女,倒不覺得有什麼。”
李長生的眉頭微皺,望著那個單純的姑娘心裡歎氣。
影宗啊…當初蕭毅建國之時,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毅然決然放棄了大好的富貴榮華。
為何如此?除了習慣,更多的是對於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可惜人心已變,今日太安帝的態度,何嘗不是一種試探懷疑呢?
帝王之心從來如此,即使在忠誠也仍然難免疑心。
或許他並不值得他們效忠,就如當初的葉羽。
“你可曾想過,或許他並不值得你效忠。”李長生無奈的歎了口氣,難得的說了不該說的話。
人們對於忠孝節義,幾個字大多看重,即使很多人做不到,但也正是因為做不到,所以他們都由衷的敬佩能做到的人。
李長生不是愚忠之人,但也敬佩那些忠君愛國的人,麵對眼前那個倔強單純的小丫頭,心底隻是忍不住心疼和無奈。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帝王之謀,更不知道權力背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