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原本還在罰跪的易文君忽然接到了自己師兄的消息。
“師妹,百裡東君送上拜帖,前來拜訪,師父說讓你先去接待,等人走了再回來繼續罰跪。”
跪了一晚上,就算是美人也略顯憔悴,更何況這般憔悴不是衣衫不整,神色疲憊。
而是看起來越發柔弱,惹人憐惜,不損半分美感。
洛青陽小心翼翼的將人扶了起來,乾乾巴巴的語氣裡卻隱藏著心疼和無奈。
“師妹,你也彆怪師父,你這次闖的禍太大了,若是換了彆人定然會讓陛下治罪。
要不是有師父和影宗在背後撐著,絕對不會,隻是這般小懲大誡。”
晃動了兩下身子,文君眉頭間帶著一絲不悅,削弱又倔強,像極了被大雨打過的海棠,頹廢妍麗。
“師兄…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說了,去看看東君吧。
說起來我們十幾年沒見了,上次在柴桑城匆匆一遍,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如今再次重逢,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用的事上。”
洛青陽運起內功順著自己師妹的胳膊循環了兩圈。
確認對方經脈通絡,手腳靈活之後,這才輕輕的放下。
“要不去梳洗一番吧,也省得失了禮數。”
自家師妹從小是按照閨閣女子教養的,什麼繡花下廚琴棋書畫,詩詞,舞蹈。
說句實在話,若不是學了武功,那真跟大家閨秀沒有什麼區彆。
所以洛青陽在麵對自己師妹和彆的江湖女子時,總是下意識地過分關注自己師妹的清譽。
“不必了,故友相見,一時一刻都是好的。”
粉嫩的唇角輕勾,仿佛想起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易文君的語氣是那樣輕柔且愉快。
這是這些年文君少有的快樂,洛青陽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隻是一言不發的陪著對方前往了客廳。
百裡東君早就迫不及待的期待著二人的重逢。
當然他也是想過來看看文君到底有沒有受到什麼懲罰。
無論如何有著他這個鎮西侯府的孫子過來,再加上舊年的交情,想來易宗主應該會給他這個麵子。
彆看他是小輩,但他背後代表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百裡東君自然知道怎麼利用,也自然知道怎樣能夠達成自己所想。
果然當遠遠的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百裡東君先是用擔心的目光打量了文君一下。
確定對方沒有明顯的不妥之處,這才揚起笑臉興衝衝的走了過來。
“文君!你沒事兒吧!”
焦急的拉住了對方的胳膊,百裡東君絲毫沒有避嫌的想法。
他已經進了天啟了,那麼過往所想的一切都要在這裡實行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退一步,更容不得他,慢慢來。
“我沒事,不用擔心。”
文君笑的溫婉,眼眸中散發著明媚且愉悅的光。
這並不是一個受罰人該有的眼神,就連百裡東君都感覺到了她的心情出奇的好。
即使這麼多年沒見了,可是易文君的書信百裡東君都是讀了不下十遍的。
柴桑城見麵之時,二人就算親近,但文君的身上總有一股憂鬱清冷的感覺。
但近日一見,本應該受罰的姑娘竟然露出這麼歡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