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宛如細碎而璀璨的金線,透過醫館木欄杆雕花的窗戶,洋洋灑灑地傾瀉在木製的地板上,勾勒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那光芒如精靈般跳躍,卻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
我靜靜地站在桌邊,有條不紊地整理著剛到的珍貴藥材,然而,腦海裡卻如同放映著一部不停歇的影片,一直反複浮現著黃君澤昨夜的模樣。
昨夜,他就那般靜靜地站在那兒,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傾灑在他冷峻的臉龐上,使其愈發深邃,仿若一尊雕刻在夜色中的大理石雕像。
每一條輪廓都清晰而硬朗,仿佛是命運之手刻意勾勒的傑作。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如繁星般複雜的情緒,有迷茫,那迷茫如迷霧般籠罩著他的眼眸,讓他在黑暗中徘徊;有掙紮,那掙紮如同困獸在牢籠中奮力反抗,試圖掙脫命運的枷鎖;更有那深深隱藏在眼底的戒備,那戒備如同一道堅固的城牆,將他的內心世界緊緊守護。
儘管他自那夜之後,再也沒有提及過有關成婚的隻言片語,但我心裡跟明鏡似的,清楚昨晚被催眠後他那場掏心掏肺的對話,並沒有真正讓他放下心中那厚重的防備之牆。
黃君澤從來都不是那種能夠輕易被說服的人。
他外表冷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川,那冰冷的氣息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內心卻堅韌得好似百煉金鋼,無論多大的風浪都無法將其摧毀。
他根本不願意去相信所謂的命運之說,更是極度厭惡被彆人掌控和肆意玩弄。
對他而言,每當靠近我時那病痛的減輕,絕非是因為什麼神秘莫測的命數,而是某種他絞儘腦汁也看不透的“法術”。
這種無法掌控的不確定性讓他內心充滿了不安,他極其討厭失去對自己的絕對掌控權,也正因如此,他始終對我保持著那股強烈的警惕與深深的懷疑。
沉浸在沉思的我,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一下子打破了醫館的寧靜。緊接著,黃君澤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踏步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仿佛能將人凍傷的冷硬表情,那如刀般鋒利的目光快速地掠過我的臉龐,帶著一種看似無意,實則充滿審視的意味。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將我內心最深處的秘密都挖掘出來。
“洛書,”他那低沉而冷峻的聲音在醫館中響起,如同寒夜中的冷風,冰冷而又刺骨,“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每次靠近你,我的病情就會莫名其妙地減輕?”
我目光平靜如水地與他對視,眼中沒有絲毫的退縮與畏懼。
“我已經跟你說過無數次了,這並非是什麼法術,也不是某種你絞儘腦汁都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我們之間早已緊緊相連,我的存在恰恰能夠平衡你那失衡的命格。”
“命數?”黃君澤冷哼一聲,那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質疑。
他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那皺紋仿佛是歲月刻下的傷痕,彰顯著他內心的抗拒。
顯然對我給出的這個解釋嗤之以鼻。
“你是想說,命運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那我豈不是成了命運手中隨意擺弄的棋子,被你和這些莫名其妙、荒誕不經的力量肆意操控?”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壓抑不住的慍怒,那怒火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熾熱而又危險。
似乎對這樣玄之又玄的解釋感到極度的不屑與反感。
我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如瀑的黑色馬尾隨之輕輕晃動,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委屈與無奈。
“你錯了,你並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我也從來沒有想要操控你。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算了,我們就到這裡為止吧,日後你找彆人為你治病吧。”
黃君澤的目光漸漸地冷卻,仿佛極地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那冰冷的眼神足以讓最勇敢的人心生怯意。他顯然不願意接受我給出的建議。
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在說“離開你我就活不了了?”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用那低沉得如同悶雷的聲音說道“病還得你治,但彆再在我麵前提什麼命數之類的無稽之談。”
正當我準備開口回應他時,醫館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如同暴風雨中的驚雷,瞬間打破了屋內的僵持氣氛。
仿佛有人在拚命地奔跑,每一步都帶著無儘的恐懼和絕望。
緊接著,一名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如一陣旋風般匆匆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