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一陣狂風般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醫院。
這座位於安城的醫療殿堂,是安城最大的,同時也是乾元集團旗下赫赫有名的醫院。
踏入醫院大門,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冰冷的氣息瞬間穿透身體,直抵內心。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且冰冷的大手緊緊揪住,每一次收縮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疼痛。
黃君澤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溫暖而有力的觸感,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為我注入一絲力量,讓我的不安得到慰藉。
“我在隔壁給你留好了病床,你趕緊先去檢查一下身體,看看哪裡有沒有受傷。”他看著我。
我甩開他的手,心裡想著媽媽還在生死邊緣,我現在哪有心思管自己有沒有受傷,其他的都顧不上了,隻想快點到媽媽身邊。
“我要先去看媽媽。”我邊說邊往前走。
“彆太擔心,一定會沒事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像是一座堅固的堡壘,蘊藏著更多堅定的安慰,試圖驅散我心中陰霾般的恐懼。
黃君澤拗不過我,我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在醫院的長廊中穿梭,很快在醫生辦公室找到了負責的醫療團隊。
他們已經進行了一係列緊張而有序的治療。
當醫生們開始檢查媽媽的傷勢時,凝重的氛圍如同陰霾般籠罩在病房中,每位醫生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憂色。
這是黃君澤提前安排好的醫院裡最權威的專家團隊。
這些專家在醫學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經驗豐富、醫術精湛,經手的疑難病症不計其數。
然而,麵對媽媽的傷勢,他們也麵露難色。
媽媽的狀況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除了明顯的骨折和外傷,她的身體上有著多處詭異的傷口,那是陳風這個惡魔留下的罪惡印記——他竟然吸食我媽媽的血。
那些傷口,有的呈圓形,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某種尖銳的獠牙狠狠咬過;有的則是細長的劃痕,周圍肌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紫色,那顏色暗沉得如同最深的黑夜,透著絲絲寒意,也讓傷口的愈合變得困難重重。
媽媽的臉色如同白紙般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身體極度虛弱,仿佛生命的火焰在風中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
醫生們立刻展開了急救,首先是處理骨折和外傷。
醫生和護士們動作迅速又輕柔,他們全神貫注,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誤。
媽媽那原本扭曲的肢體在他們專業的操作下,逐漸恢複了正常的形態。
我在一旁聽著醫生的講述,每一個骨頭複位的細微聲響,都如同重錘般敲在我的心上。
那聲音仿佛是命運的倒計時,每一下都讓我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但隨著治療的推進,媽媽的肢體漸漸穩定,我那高懸的心也隨之稍稍放鬆了一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輸血成了最緊迫的問題,媽媽失血過多昏迷,生命垂危,她還是熊貓血,這讓輸血增加了難度。
醫院啟動緊急機製,院長指揮,各科室、信息科、誌願者團隊、外聯部迅速行動,向周邊血庫求救、號召員工、發動就醫人員、聯係集團及合作機構找血。
搜尋過程波折,有不匹配和捐獻者受阻情況。
最終珍貴的熊貓血陸續找到並送至病房。
處理傷口的過程也異常艱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瞬間彌漫在整個病房中,那股濃烈的氣味如同一把銳利的針,無情地刺痛著我的鼻腔,也刺痛著我的心。
護士們拿著棉球,蘸著消毒水,輕輕擦拭著媽媽身上的每一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像是一道深深的溝壑,刻在媽媽的身體上,也像是在我的心上又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痛徹心扉。專家們在一旁密切關注著傷口的情況,不時低聲交流,他們的表情愈發凝重,讓我心中的恐懼如藤蔓般蔓延。
打上營養液後,那透明的營養液如同生命的使者,一滴一滴地緩緩流入媽媽的體內。
每一滴都承載著希望,仿佛是乾涸土地上降下的甘霖,滋潤著媽媽那虛弱不堪的身體,為她帶來了生的希望。
那有節奏的點滴聲,在寂靜的病房中回響,宛如希望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我的心頭,成為這緊張氛圍中唯一能讓我稍微安心的聲音。
再之後便是梳洗環節,護士們拿著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媽媽的臉龐。媽媽臉上的汙垢和乾涸的血跡被一點點擦去,她原本的麵容逐漸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眼前。
然而,那毫無血色的蒼白卻依舊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我的眼睛,讓我心疼不已。
她的麵容消瘦,眼窩深陷,曾經的溫柔與慈愛被病痛折磨得幾近消失,隻剩下虛弱與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