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很漫長,但再長也會走到儘頭。
送走利欲熏心的張修,傅乾回到屋內,思索可能的漏洞。
趙雲靜靜的站在傅乾身旁,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等傅乾思索完畢,抬起頭後,趙雲上前提出他的疑問。
“五鬥米乃是黃巾餘孽,長史為何要與他合作?”
傅乾在回上邽時,把法正送到了隴西,讓他跟隨賈詡學習。在來漢中的路上,告訴趙雲,他如果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不要有任何的忌諱。
從他吞吞吐吐的行為來看,他想問的大概是為何要謀劃漢中。
在他心目中漢朝風雲飄搖了這麼多年,每次都撐了過去,私自謀劃漢朝疆域會不會觸犯漢室的逆鱗。
“子龍,做事多看多想多思,永遠不會錯。為何與張修合作,放這麼個不受主流思想的宗教團夥在民間,那是動亂之源。唯有把他們掌控在中央,吸收他們,改造他們,才是避免思想不統一,避免造成大的災難。”
趙雲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傅乾撐著疲憊的身軀,繼續說,“漢室江山日益頹廢,居有漢中,有備無患。征西將軍麵聖之時,天子不是讓他做漢室的朱虛侯麼,沒有力量,怎麼去做朱虛侯,扶大廈之將傾!”
“雲受教。”
宗室隻有漢室乾股,大漢並非光武帝一家的大漢。其他漢室宗親皆有複興漢室的使命。
休息一日後,傅乾收到了蘇固的回信。
收拾妥當後,傅乾帶著人來到漢中的南鄭。
蘇固領著他的掾屬把傅乾等人迎入府內。
“傅長史真可謂少年英才,年輕不到弱冠,竟然替征西將軍奔走四方,固佩服不已。”
蘇固看到傅乾的年齡露出驚訝的神色,在他猜想中,能做到征西將軍長史的人,至少也得四十上下,與他同歲了。
沒想到竟然不到二十歲,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因此言語中多有誇讚,而行為上多有怠慢。
準備的食物竟然放置在了最末位。
傅乾瞧了一眼,冷哼一聲。
“這便是蘇太守的待客之道,讓客人居於末席?”
“哈哈,傅長史開玩笑了,快快請入座。”蘇固佯裝不知道在說什麼,催促傅乾入坐。
身為將軍的長史,代表著征西將軍的威儀,傅乾豈能去坐那末位。
見傅乾沒有動靜,蘇固臉上露出不快的神情。眼神微瞄,示意屬下上前把傅乾攙扶入座。
坐席間還有漢中本地豪強,都在看傅乾笑話。
蘇固的屬吏點頭後,上前想要去硬拉傅乾。
趙雲挺身而出,握住那人胳膊,用力一推,那人退後幾步,差點站立不住。
“傅長史,你是否有點欺人太甚,做客的哪裡有淩辱主人的道理?”蘇固語氣不善,大聲嗬斥。
“你算個什麼主人,這乃是漢室的天下,你身為代天子牧守的郡守,竟敢在此自居主人,你想造反嗎?”
傅乾上前幾步,與蘇固冷眼相對。
其他士族豪強一看這架勢,有點不妙啊,很快起身與蘇固告辭,言家中有事,不能在此停留。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蘇固哈哈大笑,隨後站起來,把其他屬吏都趕了出去,留下了兩個心腹。
隨後給傅乾賠不是。